海市拿了真本,沒有說話,也沒有看我,打算離去。我抓住她的手,“你給彆人那麼多時間,就不能跟我多待一會兒?”“謝謝師傅,今日一眾公侯府的世家子弟集體行冠禮,邀請我去觀禮。我得走了。”“誰安排的?這是要讓太後選麵首?”“師傅,您想到哪兒去了?!”“你聽那幫老狐狸上朝對你的刁難,他們根本還是不服氣的。但是都知道你是龍尾神的使者,懂武功,能帶兵,肯定不會那麼傻跟你直接開戰。太後年輕貌美,財色兼收最理想!就看太後喜歡年輕的還是年長的!”海市聽我如此說,更要掙開,我死死拉住,“在你心裡,到底還有沒有我,為何總是要避開我!”“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海市不敢!”“我不要什麼終生為父!我是你的師傅,也是你孩兒他爹!”海市聽如此說,仿佛被重重傷害到了,竟然瞬間流下了眼淚。
鑒明見她嬌嫩的臉龐上兩行清清的淚痕,大為後悔自己剛才所言,想伸手替她拭去,海市一手撥開,自己擦乾眼淚。“師傅,先帝已經入土為安。我們都有我們的責任。”言罷,推門出去了。
之後數日,海市對我都是借故不見;朝堂上,禦書房她亦儘量不與我有眼神交流。時已入夏,轉眼快到海市生辰。朝中各人,禮物已一一奉上,多是各款珍貴首飾;一邊奉上,一邊各種稱讚太後美貌世間少見。話是真話,海市卻像心如止水,謝過收了,亦沒有特彆喜悅試戴。她的生辰正日,她不願鋪張慶賀,宣布移駕至蝶泉穀休息。我提議讓哨子帶一隊親兵護駕,趁機不讓張承謙插手,海市答應了。
如此良機我當然要跟去,不過是偷偷地。我給海市的生日禮物是昭明宮內尋到的一本細小骨雕書,北宋沈夢溪的《夢溪筆談 - 異事》。我猜是方鑒明一早令匠人造好的,本就是要送給海市,隻因裡麵有“海市”二字的典故:
登州海中,時有雲氣,如宮室、台觀、城堞、人物、車馬、冠蓋,曆曆可見,謂之“海市”。或曰“蛟蜃之氣所為”,疑不然也。歐陽文忠曾出使河朔,過高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