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告彆了七海千秋,日向創決定先發製人,現在就去找預言家。離中午還有一段時間,日向創猜測會去樓頂。
“在找我?比我預料的要早一點。”
日向創順著聲音看去,預言家坐在二樓窗台延伸出來的部分,看著就很危險。
“……總之你先下來。”日向創很擔心預言家摔下來,即使這個高度真的摔下來也不會傷的嚴重。
“好哦。”預言家一躍而下,堪稱輕盈地落地。“因為要說的事稍微還算重要……日向君想去東區還是南區?”
東區是本科教學區,南區是宿舍和商店,這兩個地方都隻有本科生才能去。
“就結論而言,這兩個地方都不算安全,所以交給日向君的‘幸運’決定好了。”
幸運……日向創在心裡笑笑,自己真的有那種東西嗎?可以被稱之為才能的東西,他一樣都沒有。
“那就南區?”
“OK,走吧,順便過去買點東西解決午飯。……話說回來,你跟‘幸運’說了些什麼?他有點奇怪。”預言家一邊走一邊比劃,“已經是ooc範疇的奇怪了!”
根據預言家的習慣,他說的應該是狛枝凪鬥吧?日向創認為可能是早上狛枝凪鬥被撞了,所以才會有點奇怪。這麼想著,日向創一五一十地把早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預言家。
“哈哈哈哈哈哈哈,日向君,不愧是你。”預言家從日向創開始敘述就在笑,在日向創說到和狛枝凪鬥做朋友那裡更是大笑出聲。“那家夥對朋友的定義和你不一樣,不過既然說了就要好好承擔責任啊。”
“哈……?”日向創發出不理解的氣音,“意思是我們不能成為朋友嗎?”
“不不不,”預言家的食指晃了晃,“你們能成為朋友……雖然可能不是現在。”
又來了,預言家謎語人一般的說話方式。日向創倒沒什麼探究的意思,反正即使問了這個人也絕對不會正麵回答。
“好了,閒聊時間結束。宿舍有麻煩的人在……還是邊走邊說吧。”預言家在自動販賣機買了麵包和飲料,遞給日向創,“隻能對不起日向君了,午飯邊走邊吃吧?”
日向創默默接過食物,沒有要吃的意思。
“從哪裡開始好呢?嗯……來說說哲學的話題吧。”這麼說著,預言家真的開始說這種不明所以的話題。
“如果有一艘船,它有的零件壞了,把壞掉的零件拆下,換成新的,它還是原來的那艘船嗎?”不等日向創做出回答,預言家繼續說,“就這麼持續替換,直到船上所有的部分都被替換掉,這艘船還是原來的船嗎?如果在這時,把以前的舊零件組成船,舊零件造成的船,和所有部分都是新零件的船,哪一個才是原本的船呢?”
“接下來是重點。如果把一個人的感情、記憶、喜好、能力,全部消去,這時,人還是原來的那個人嗎?如果把那些被當做垃圾被清理掉的殘渣全部收集起來,塑造成一個人,這個有著感情記憶等等一切的人,和那個被消去一切的人,哪個才是真正的原本的那個人呢?”
“這……”日向創答不出來。哪個都能被稱為真品,但是真品應當隻有一個。
“回答不了也無所謂,我也不是一定要得到答案。我隻是想儘快把能說的部分告訴日向君而已。”預言家這麼說,然後馬不停蹄地開啟了下一個話題。
“日向君知道才能的本質是什麼嗎?”
他們的眼前跑過一隻白兔子,兔子人性化地湊過來,鼻子碰了碰日向創停下的腳尖,然後三兩下就躥進了草叢。
“‘幸運’的本質是讓小概率的事件發生,‘體操選手’是出類拔萃的身體能力……‘辣妹’是吸引他人視線的美麗。‘預言’的本質,隻是單純地看到了而已。”
“誒?”日向創不是很理解,“看到了未來的意思嗎?”還有,為什麼突然出現了辣妹這種才能?日向創不記得本科生裡有人有這種才能。
“不是這樣……”預言家突然地停止了。
一個戴著圍巾、眼睛是異瞳的學生從樹林裡跑出來,在看到預言家時突然地發問:“色欲的惡魔逃出地獄的大門,渴望與惡魔締結契約的人類……”
“兔子往那邊跑了,”預言家指著一個方向,“大概五六分鐘就能抓到。我們都對養動物沒興趣,沒什麼其他要說的話現在就離開吧。”
“……”那個人扯了扯圍巾,留下一句感謝,匆匆走了。
日向創知道這個人,超高校級的飼育委員,田中眼蛇夢。有傳言說他能和動物對話,日向創第一反應是不可能,想想又覺得這群人有什麼特殊能力都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