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個奇怪的傳言是你散播的啊?
“以本科和預備學科的關係,預想中應該會出現更激烈的衝突才對……也是呢!也是呢!神座君一定是在衝突出現之前就解決了吧!啊啊,我也好想看到神座君的希望閃閃發光的時刻……”
日向創決定先不說話,聽聽狛枝凪鬥還能作什麼妖。
“既然是‘希望’,神座君的才能肯定超越我的想象!啊,預備學科的日向君倒是會被我的幸運卷進來……”
身為預備學科的日向君真是對不起了啊。日向創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不過總算是聽明白了,狛枝凪鬥想要試探的是“神座”的才能,足以和“希望”匹配的才能。
猶如流星劃過天空,一種奇怪的想法從日向創的腦子裡出現。
這麼多高中生,隻有自己有資質接受那個成為希望的手術;在預言家預見的未來中,兩千多名預備學科,隻有自己一個人能活下來;勸自己不接受手術,也同樣是在某種意義上在說,自己一定能夠活到接受手術的時候。如果那就是命運。
衝動的熱流席卷了日向創全身,令他小幅度發抖。巨大的喜悅感洗刷著日向創的身體。這些,是否可以說明,他也是“幸運”的?即使無法和正宗的超高校級的幸運相比,預備學科的日向創,應當也是擁有“幸運”的。
日向創已經無暇考慮自己的思維漏洞,也已經不再顧及是否完全相信預言家的才能,擁有才能的喜悅感讓他下意識地忽略否定的答案。他是否可以更自由、更自信一點?
於是他開口。
“無聊。隻是想測試我的才能,我有更簡單的方案。”狛枝凪鬥注視著對麵的人的紅眼睛,聽他繼續往下說,“俄羅斯輪盤賭怎麼樣?如果你是幸運,就不會死在這種遊戲下。”
咦?咦咦?狛枝凪鬥懷疑自己的耳朵,與超高校級的幸運,進行一場賭命遊戲,這絕對是、絕對就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已經確定我是會死的那個嗎!”狛枝凪鬥大笑起來,嗓子裡發出的尖銳聲音對他人的耳朵並不友好,不過狛枝凪鬥不在乎這個。“神座君已經知道了結果嗎?神座君能看出結局嗎?分析力?預言?占卜?還是對自身幸運的絕對信任?神座君到底擁有多少種才能?對啊!這樣的人才能夠稱之為希望!全部的才能都有嗎?這就是絕對的希望的光輝吧!”
狛枝凪鬥並不對神座說自己是超高校級的希望表示懷疑。這個世界,沒人會在這種事上說謊。即使有,那也隻是擁有複數才能,隻被給予了一個稱號罷了。沒有才能的大多數普通人,才是維持這種現狀的主力。他們渴望才能,向往才能,也因此絕不允許有人在這種地方說謊,成為偽造的才能者。
“那就是你的希望嗎?才能是希望?”自稱神座的人話裡話外都透露著不認同,“自顧自地把才能當成希望,妄想一切都按照預想地發展,在發現現實與妄想的不同之後,自顧自地陷入絕望。”
神座的紅瞳裡什麼東西也沒有,也因此似乎有著絕對的冷漠,“這種東西,就是你的希望?”
“……神座君?”狛枝凪鬥發出驚訝的聲音,“不,才能是絕對的!神座君應該更能理解才對,絕對的才能孕育出的,絕對的希望!那是絕對的好東西,不可能被擊潰,不可能被打倒,不可能被侵蝕,不可能有瑕疵的,絕對的好東西!”
“……”神座隻是靜靜地看著狛枝凪鬥。“是嗎,那就這樣吧,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呐,”狛枝凪鬥眼看神座要離開,卻仍然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這話的,是日向君,還是神座君?”
效果顯著,神座停下了。
“無聊的問題。”
“嘛嘛,彆這麼說嘛。不如說,我今天其實是想告訴神座君這件事的哦,畢竟日向君看起來什麼都不知道啊。啊,那神座君知道嗎?和日向君相遇的那天,我倒黴了一個早上,然後遇到了鬆田君。怎麼說呢,得知了一些很有趣的東西呢。比如說,明年會入學的一位後輩,一個人格是文學少女,一個人格是殺人魔。”狛枝凪鬥笑了一下,“說到這種程度,神座君應該明白了吧?”
“鬆田夜助,超高校級的神經學者。”
“嗯,對。所以僅僅是消除其中一個人格這種事,鬆田君也是能做到的。隻不過那位後輩十分好運,兩個人格都擁有才能。那……”狛枝凪鬥對著神座的後腦勺,自顧自地往下說,“預備學科的日向君又如何呢?日向君正是讓神座君的希望熠熠生輝的、絕佳的墊腳石!我啊,真的很嫉妒日向君呢。如果我也能做到就好了,如果能踩著我讓神座君的希望閃耀,那將會是最高的幸福吧!”
“……”神座沉默片刻,隻扔下一句無聊,就離開了。隻留下狛枝凪鬥一個人在圖書館。
“……誒?神座君生氣了嗎?”看著神座的背影,狛枝凪鬥困惑地眨眨眼,“不可能吧!消除掉無能無用的人格,對神座君是好消息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