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婉已經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醒來時窗外已夜幕低垂,城市的夜空不見一顆星星,唯有沉默的雪落下。
以前她討厭午睡後醒來的時光,空寂的房間和窗外的燈火形成強烈的反差,仿佛世界上隻剩下她一個人。
但現在的她隻有睡醒過後的酣足,即使此時她依舊是一個人。唯一不同的是,她有陳小白了。
陳小白在陳婉午睡的整個過程都乖乖充當著抱枕的角色,一直等到陳婉的呼吸漸漸平穩,陷入夢鄉也一動不動。
深海裡怪物在暗無天日的海底溶洞也能清楚的視物,在一點點昏暗下去的房間內他的目光未從陳婉的臉上轉移過一寸,清晰的勾勒著她的一呼一吸。
陳小白並不明白他為什麼想要一直看著自己的主人,他單純的遵從了本能,想要貼近陳婉的欲望在瘋狂生長。思考這個詞語本不該出現他這個‘低智觀賞物’的身上,但他卻又是實實在在的不斷回想起剛才的那個吻。
他被陳婉帶領著進食她的津液,和主人的舌頭交纏,那勝過至今為止他喝過的所有營養液,越是吮吸越是沉迷。在陳婉離開的瞬間,更強烈的“饑餓感”籠罩了他。
不夠,身體的每一觸手都在興奮的攪動,他還想要繼續進食。
於此同時,長久以來隱匿在觸手群間的粉嫩掙紮著緩緩探出頭來,如同嬰兒尋找母親般渴望的指向陳婉。
喘聲在陳婉耳邊此起彼伏,沉悶的呼吸越來越重,陳小白把臉靠在陳婉的肩上,觸碰她溫暖的臉頰,難受的低吟,情難自已。
此時的陳婉見怪不怪,醒來後腦袋還有些昏沉,“又發\情了陳小白,說了很多次了我沒有那種東西。”
她懶得動彈,任由陳小白紓解,心想就當做了個馬殺雞。
觸手一如既往的纏住了她,與以往不同的是力道大了些許,兩條稍顯嬌小的觸手模仿著她早上的動作急促又迫不及待的解開了睡衣。
“你學習能力這麼強的嗎?”陳婉有些驚訝,但還是無動於衷的躺在被窩內。
陳小白此刻沒有聽清楚她的話,他冰冷的呼吸流淌在她的肌膚之上,引起她不住的顫栗。
有些奇怪,陳婉扭頭本欲察看他的情況,卻瞬息之間沉溺在一片情迷神亂的銀白瞳眸深處,火熱的欲求填滿了每一處。
他狹長眼角滲出的淚珠濕透了枕頭,隻剩些許零碎垂落在眼瞼之上,似被海妖拖入深海溺亡,陳婉呆滯的看著陳小白失神的瞳孔,不像人類的美麗臉孔上無聲的傳遞著渴望的信號,眼睜睜著看他緩緩張開唇,低頭朝著她遞出殷紅小舌,邀請自己去品嘗一二。
一分一秒被稀釋的拉長,越來越近,那纏掛著銀絲的濕潤已經到了她的眼前,周遭的一切都失去了顏色,唯有那抹深紅還在引誘著她的目光。
分不清是伊甸園裡樹上的那顆熟透的蘋果,還是樹上纏裹蘋果毒蛇的蛇信。
陳婉仿佛已經聞到了屬於蘋果的清香,攪動本就還未清醒的大腦一團汙濁,她有些渴了,津液不住的分泌,最後還是失神的湊近含住了那抹紅。
混亂的思緒沉沒在了濃厚的滿足之後,她甚至輕輕咬了那“蘋果”一口,果不其然和她想象的那般香甜可口。
隻是緩解了口渴後,更大的饑渴從身體深處傳出,提醒著陳婉:不夠,還要更多。理智已經溺斃在銀白大海裡,她的腿無助的環掛住陳小白的腰身,讓他離自己再近一些,嘴裡開始低聲呼喚他的名字……
一聲又一聲,如同興\奮劑注入怪物的血液之中,催化著藏在身體內的粉嫩愈加歡快的鑽出,終於全然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
當然那也隻是一瞬而已,因為彼時陳婉的睡衣已被褪下丟棄在地板上,而那深海怪物很快就進到了溫暖的礁洞中,緊隨本能的築巢起來。
陳婉的記憶斷斷續續,有時記得她是在床上,又好像是在落地窗前,回神來後又到了鏡子前。她趴在鏡子上看著裡麵自己潮紅的臉,還有在她肩上細細啃咬著陳小白,迷迷糊糊的猜測著:她一定是在做夢。
夢境一直沒有結束,叫她難以分清今夜到底是夢太過於綿長,還是夜太長。
她在夢中一直墜落,直到背後的陳小白繃緊的身軀舒展開來,暈染開一聲低沉的喘氣,吻上她的後背,嗡嗡呢喃著什麼,眼一閉徹底昏睡了過去。
黑暗籠罩在臥室,很久很久。
第二天的清晨,陳婉是被尿意憋醒的,迷糊著推開睡在身邊的陳小白,掀開被子後冰冷的空氣一下子刺激醒她的昏沉。
“我衣服呢?”陳婉鑽回被窩,整個人嚇的一個激靈。
隨後一回頭,便看到了此刻身無片縷的陳小白,依舊是那個熟悉的裸男,唯一不同而刺眼的是他身前密密麻麻的牙印與小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