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於地理西南方位的渝市冬季並不提供暖氣,從小到大大多數渝市居民都靠著一身正氣過冬,即使在家穿著厚重的睡衣也是平常。
暖氣可以開,但相比起冰冷蕭瑟的室內溫度,直線飆升的電費更叫人心寒。
陳婉以前是一個人懶散的躺在沙發上,陷入軟綿綿的睡衣中靜靜感受加絨帶來的安心,但現下已今時不同往日了。
陳婉在沙發上縮成一團,臉也埋進了睡衣中,即便如此她還是感到寒風凜冽,因為她旁邊仿佛有一個大型製冷機器朝著自己刮冷氣,總之就是很難暖和起來。
而罪魁禍首則是一臉懵懂的望著她,在她又一次的推開他靠近過來的身軀後終於停止了動作,眼眶微紅,瞧著有些委屈。
陳婉歎氣,下一秒又把手伸進衣袖中,全副武裝。
“陳小白你離我遠點,難道你沒察覺到你連呼吸都在冒著寒氣嗎?”
陳婉38度的嘴說出零下18度的話語,背後原因叫人宮寒。
如果陳婉是個合格的鏟屎官她或許會貼心的打開暖氣,如果她是個好心的動物保護者她會關注陳小白的體溫為何一直升不上來,但很遺憾的是她隻是一個單純的普通人。
有點良心,但不多。
她隻會把陳小白推到沙發的角落,然後打開百度:章魚是冷血動物嗎?
琢磨了一會兒,才明白原來章魚原來是溫血動物,無用的知識又增加了。
於是下一個問題又冒出來,所以說為什麼陳小白渾身都這麼冷?他不是章魚怪嗎?
飼養陳小白的第二天,陳婉首次萌生了將他交給警察叔叔的想法,並且意欲強烈,打開撥號界麵的手指蠢蠢欲動。
陳婉扭頭觀察陳小白,這是她第一次以純粹的鏟屎官視角直視自己的寵物,一個無情的現實浮現在她的麵前。
她對眼前的怪物一無所知,連他屬於哪個物種都分不清。
正常人可能會在此時清醒過來,意識到他從昨日到現在行為的瘋狂,麵對一個未知的生物竟然能夠心安的與它相處的荒謬,然後把它交給專業研究機構進行處理。
陳婉也是個正常人,她當然察覺到了不對勁。
所以她決定播下了那個號碼,漫長的呼叫音過後,對麵接起了電話。
“嗯嗯,沒錯是我,張姨我點兩份魚香肉絲蓋飯,再來兩份海鮮湯,還是送到我門口就行了謝謝張姨啦!”
她點了外賣,也給陳小白點了一份。
海鮮套餐什麼還是大可不必了,即使陳小白不屬於章魚一類但依舊有可能和其有著親戚關係,以防釀成倫理慘案,陳婉決定放過他。陳婉是個正常人,但似乎麵對陳小白時僅有這一點是正常的。
這樣想著,陳婉的視線又難以抑製的轉移到了陳小白的身上,他精致剔透的麵容依舊驚豔,恍若天人之姿,銀發如瀑垂落在胸前,掩住了腰身,從之前起他就一直怔怔的盯著陳婉,流露出癡迷的神情,明明渴望著觸摸她但卻不敢上前。
嬌唇微掀,他在無聲的呼喚著她,隻是陳婉方才在想著其他事情,並沒有將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即使焦急恐慌到了難以忍受的地步,陳小白也僅悄悄的緊抓住她睡衣上的恐龍小尾巴,雙手不放,以此來撫慰他的不安。
怎麼說,陳婉看著他這個樣子,突然覺得他有點可憐,心底中泛著微澀,原因未知。
陳婉願將至歸結到鏟屎官的於心不忍,大冬天的自家寵物未著寸縷光禿禿的吹寒風,瞧著怪可憐的。
陳婉朝他伸出手,微笑的模樣帶著她都未曾察覺到的溫柔,陳小白把這一幕深深的鐫刻進了心底,他並不明白為什麼身體為什麼一瞬間變得溫熱,他僅憑本能握住了陳婉伸向他的手,那般的嬌小可愛,他一掌就能包裹手心。
陳婉牽著陳小白,再次來到臥室,慶幸昨日她的先見之明讓同事帶了幾件男裝,雖然是短袖但也可以勉強湊合穿。穿衣的時候,陳小白很乖,跟她幼稚園的侄女一樣,讓他伸手就伸手,叫他不動就不動,來自頭頂上的目光緊隨著她,未曾偏移一寸。
當然,即便如此陳婉也沒辦法真把他當成一個小孩子,誰家正經小孩八塊腹肌還有流暢優美的人魚線?
陳婉本打算給陳小白套一件短袖就完事了,但在她給他穿好衣服後,抬頭不經意的闖進了他的目光中,纏綿悱惻又溫柔無聲,裡麵倒影著她陡然緋紅的臉頰,讓她刹那間暈眩了一瞬,荒誕的似乎從那倒影中看到自己的瞳孔。在她的瞳孔裡麵,她正在被陳小白按在牆上,二人正在抵死熱吻。
陳婉曾經在街上那些相依偎的戀人中瞥見過那樣的神情,也曾經在姐姐姐夫周遭目睹過二人的溫存,直到現在,那樣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恍惚之際,難以分清哪邊才是夢境,還是說其實兩邊都是夢境,反正它們都是動人心魄的,何必分的那麼清楚。
“誰叫你這樣看我的。”話罷,陳婉扯過手底的短袖,拉著陳小白來到麵前,唇齒相依難分你我,舔舐交纏,水乳交融,唇間溢出羞人的水聲,輕/喘聲,飄灑在臥室的每一個角落。
二人吻的動情,幾乎都是從生澀到熟悉,隨後一步步的侵略著對方的城池,兵馬相鬥,難分難舍。
當陳婉回過神來時,她已經頷首垂眉的靠在了陳小白的肩上,手臂環住他白皙的頸脖,胸膛起伏的微喘,臀部亦被他托舉著,堅實有力。唯一值得安慰的是,陳小白喘氣挺好聽的,粉赭嬌嫩從他麵頰一直蔓延到脖子上,俏麗的心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