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誠知道這些後忍不住去找他了,見到許安,看到一米八的個子,瘦到了百來斤,把他心疼了好久,悄悄在心裡把唐媛罵了無數次。
許安以前是個特挑食的主,食物隻吃那幾樣,飯量也不算大,那天他吃了三份香乾炒肉,連盤子裡的汁都沒放過,看得他眼淚都在眶子裡打轉,還被許安笑話男子漢吃點苦不算什麼。
許安吃完麵,誇道:“程公子的廚藝日漸精湛,像個小主婦。”
“小主婦也是挑人的,我喜歡你這樣的,可惜安大爺看不上。”
許安聽耳不聞,把碗收拾好就進了廚房,一邊洗碗一邊問:“你在電話裡說今天飛哥怎麼回事,見到了一大堆帥哥,不是挺合你意嗎?”
許安知道程誠的性取向,大二那年和男朋友在樓梯口接吻被他看到。以為他被人非禮,衝上去把人揍了一頓,一邊打一邊罵他,“這下爽了吧,那麼愛打扮,你這頭發明天就給我去剪掉。”
程誠也沒攔著,想起小時候因為長得太漂亮,他媽又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在那一圈風評很差,總是挨揍。許安幫他打架的時候,也是一邊打著彆人一邊罵他,“長得漂亮又不是你的錯,上來打啊,哭個屁。”
等許安打完,程誠笑眯眯的對他說:“安哥,這是我男朋友,體育生。”
許安大腦死機了半天,最後瞪著眼睛,指著他男朋友說:“你要是敢對不起誠兒,我保證打死你。”
結果兩個月不到他們就分手了,許安又按把人打了一頓。
程誠再三強調是他甩了彆人,可許安就是不依,覺得人占了他便宜,就該挨揍。
他們上小學就認識了,程誠回海城上了高中,整個高中一次都沒聯係過,隻和許阿姨聯係,因為他喜歡他。
隻能忍著。
從小就知道許安的目標是A大,他成績很好,自己成績一般,A大是名校,他拚了命的學習隻想追上他的腳步,好在他是海城人分數線要求沒他那麼高,那幾年他沒日沒夜的學習,才勉強進了這所學校的一個冷門專業。
也得虧大一請他吃飯開始的那段日子,他們又重新熟悉起來,他把許安養胖了二十多斤,最後磨著他搬到他家來住。
許安除了節假日平時還是住學校,他說課比較多,宿舍方便些,真假程誠不去想,和他做一輩子的兄弟也值了。
程誠擦著桌子道:“帥是帥,那群人……有點怪。”
這時才像想起什麼,特彆是給他錢的那個男人看他的眼神,總算懂了。
操!把他當什麼了,還貼了八十塊,氣得程誠扔下抹布又重啟了遊戲,劈裡啪啦地按著手柄發泄著心裡的不爽。
許安打掃好廚房關掉燈,在他身邊坐下,把剝好皮橘子遞到他嘴邊,“飛哥的朋友,能正常才奇了怪了,你媽過年回來嗎?”
“不回吧,去歐洲了,說是去滑雪,也不知道又找了哪個冤大頭。”程誠吞下一口橘子說:“好甜。”
許安敲了他的腦袋一計,“彆這麼說你媽,今年又是我們仨一起過年了。”
程誠目光盯著屏幕眼都不轉哼了一聲,“沒人煩,不挺好嗎?”
他們和高執飛,一起過的年加起來超過了人生的一半,從很小的時候一起受欺負,一起打架,飛哥和許安是輸出,程誠是受欺負的那個。
飛哥打架最猛,下手最狠,都是往死裡打,他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反正老子爛命一條,打死了早點下去見爸媽。”
他父母在他快五時出車禍走了,他媽在把車快掉進河裡的那一瞬間把他扔出了窗外。
撿回了一條命。
他們仨綁在一起長大,度過了童年灰色的世界,如果沒有許阿姨,他和高執飛一個都過不好。
許安卻還是那個許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