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坐公交穿梭了大半個城市,他靠在車窗上,看到馬路兩邊的樹葉子都落光了。
公共汽車穿過居民區時,會有老頭老太一窩蜂的湧上來,他坐在最後一排的位置,不管汽車裡人再多,頭發多白的人沒有位置,也沒有站起來,似乎在用這種輕微的道德行為,來對抗中和自己受到的傷害。
不記得有幾次做到了終點站,太陽偏西的時候,陽光從玻璃窗照進來,照在他臉上,他的心情突然放鬆了,他想回家。
許安魂不守舍的回到家門口,站了很久才把鑰匙插進去,還沒轉動鑰匙門就直接打開了。
門裡出現了程誠的臉,焦急的對著他吼。
“你去哪了,三天電話不接,信息不回,我到你們銀行去問了,到底是什麼項目這麼神秘需要失聯,你知不知道我都懷疑,你那銀行是人口拐賣的窩點,急得快報警了。”
巧了,他剛從警局回來。
許安有點想哭,又怕嚇到他,勉強擠出一個笑臉,“大哥,你大白天的不去上班,是失業了嗎?”
“放心,我就算失業也能活得好好的,倒是你,精神狀態怎麼不對。”
程誠手捏著他的臉準備查看。
許安嚇得連連後退,直接退出了門。
程誠眼尖手快的把他抓回來,捏住他的下巴,“‘嘖嘖’果然是好項目啊。”他指指了許安的耳後,“確實值得努力。”
見許安麵色有些奇怪,高領毛衣的邊沿處皮膚有一塊青色的露了出來,程誠把他領子一扯,臉色很難看的問:“你是怎麼了,打架了?”
“遇到幾個喝多了的,就動手了。”許安隻能順著他的話回。
“安大爺,你真以為你騙得了我嗎?”
程誠撈起他的衣服,腹肌,腰部,每一塊皮膚都有青紫色的痕跡,“這些喝多了的能弄出來,你是什麼時候學會撒謊的。”
許安臉一下子紅透了,隻聽到程誠哈哈哈扶著腰笑起來,“安大爺,看你一副清心寡欲的樣子,沒想到玩得這麼野。”
聽他說這話,許安才真正的笑了,若是被程誠知道他跟、他被一個男人乾了,這絕對比當眾裸奔還讓他崩潰和羞愧難容。
程誠見他不說話,往他肩上一搭,“特彆爽,特瘋吧,你們銀行還要人嗎,這麼好的企業我心動了。”
“你腦子裡沒貨,就彆想了。”許安心虛的把他推開,走到桌子邊倒了一杯水,咕嘟一口喝下去,緩解了尷尬。
“你沒有拍攝嗎?”
程誠抓起一本日曆丟給他,“看看。”
許安看了一下日曆封麵是一個臉蛋圓圓的福娃,往裡翻了幾頁都是生肖畫,很有中國特色。
“這不是你拍的啊。”
程誠氣不打一處來,“我叫你看看現在是哪一年哪一天。”
這是本新年日曆,他掏出手機一看,1月1日,他們又長大了一歲。
長大的這些年,隻要是節假日似乎都是一起過的,他有些歉意地說:“不好意思,我忙忘了。”
程誠翻了個白眼,往沙發上一倒,“我看你不是忙忘了,你是玩瘋了吧,說吧,怎麼補償我。”
“你想怎樣都可以。”
程誠漫不經心地翻著時裝雜誌說:“我們去唱歌,我要挑家貴的。”
“好,你聽你的,”許安頓了頓又問:“就我們倆,林子棟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