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時間，十一點半。

信息都是秦遠發的，十幾條。

第一條：過年好。

第二條：今天夜晚能看到星星。

第三條：我剛下飛機，在京市吃過年夜飯，想到海城就來了。

第四條：如果能和喜歡的人一起跨年就好了。

許安看到後麵，眼睛熱了，他突然想哭，那人除了上了他，對他一直都好得不得了。

那麼穩重自信的一個人，一條一條短信，沒有一個你字，卻每一條都是對他說，他推開洗手間的窗戶看著黑夜。

幕布似的天邊，好像真的有星星，到底是煙花還是星星呢？

從洗手間出來，他沒敢看他們倆，抓了衣服就往外走。

程誠在身後喊：“你去哪。”

“去小賣店買點東西。”

“大過年的，哪個憨逼會開門，喂……”

許安聽不見程誠在說什麼了，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大過年的，也隻有程誠會罵臟話吧，等會見到秦遠一定要保持風度，不能罵臟話。

秦遠的車還是停在老地方，黑暗中他嘴裡的煙火很刺眼，一點點火星在那一閃一閃，有點像星星，很孤獨的一顆。

秦遠身上穿著灰色長款風衣，戴了同色係的圍巾，京市的冬天比海城冷多了的確需要圍巾。

他的樣子好像沒變，滿打滿算也才二十天沒見，能有什麼變化？

許安走近一看滿地的煙頭，他本來有很多話想說，都是好話，吉利的話。

見到他，一句也說不出來。

秦遠看到許安來了扔掉了煙頭，對他笑了笑，說了聲過年好，就把他拉進懷裡。

捧起他的臉就吻了下去，很溫柔，滿嘴的煙草味和他身上淡淡的香味混合成了一種獨特的味道。

在後來的很多年，許安都記得這個味道。

秦遠吻了很久後才放開了他，打開車門，把他撲到了後車座，就開始扒他的衣服。

許安這才明白過來他的意圖，用力的把他推開，“我就不應該下來。”

“我想你，想到不行，快要瘋了，我真的要瘋了……”

秦遠把腦袋埋在他的胸口上，拚命的吸取他的氣味，“你再不理我，我怕控製不住我自己了。”

“那是你的事。”許安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過十二點了，新年快樂。”

真是諷刺，陽曆年的第一天他們在警局，新年的第一天，他們又接吻了。

本來隻是下來跟他說聲新年快樂。

秦遠坐了起來，樣子有些萎靡，他在短信裡說，想聽人跟他說新年快樂，他聽到了。

卻不舍得放他走，他本來也不會放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