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答:“七筒。”
常首長扔出一張七筒。
許安直接傻眼了?這?這胡還是不胡?
秦遠悶笑了一聲,“常叔叔是怕他牌子沒了,放水啊。”
許安聽懂了,馬上推了牌,胡了。
整局麻將,他一眼都不敢看楊局,連楊局放炮,他都不敢胡。
打到十二點半,以許安輸光牌子結束。
臨走時常首長拍了拍許安的肩膀說:“小夥子挺好,有點太乖了。”
整場麻將打下來,很少說話的楊局長笑了笑說:“第一次來,難免的,以後常來啊,小許。”
許安聽到楊局的話眼睛又酸又脹,沒有人給他難堪,可臉上還是火辣辣的疼。
上車的第一秒,許安就哭了,這次沒有鼻涕泡泡,沒有哭嗝,隻是默默流淚。
原來人傷心了難堪了才會默默流淚,哭出聲隻是委屈想讓人安慰。
秦遠親了親他的臉說:“對不起。”
許安知道秦遠對不起裡麵包含很多意思,那些意思裡,都值得千千萬萬句對不起。
他看著秦遠,扯了張紙巾,自己把眼淚擦乾,“跟你在一起後,我變得容易哭了,也容易臉紅了,還總是難堪得要死,你時不時冒出的話,做出的事會把我嚇得半死,可是還是喜歡你,很喜歡 。”
許安主動吻了秦遠,吻得很投入。
在首長家前的停車坪,這個許安剛進來時瑟瑟發抖的地方,他們熱烈的接吻。
許安以這種突破內心恐懼的方式,來對抗他的喜歡,他認為的見不得光。
回去的路上,在一個超市前的小攤販邊,有兩個身材走樣,臉上布滿了生活痕跡的女人,不知道因為什麼事吵起來了,剛吵兩句就互相扯頭發打了起,圍觀的群眾瞬間包圍了她們。
沒有一個人上去解圍,隻是看熱鬨。
許安想,有什麼好吵的呢,打起來太難看了,又想到今天見到的首長和楊局,有身份的人為什麼那麼和善,應該是不會有人跟他們吵,見他們都很尊敬吧。
許安又想,也不全是這樣,他的母親也遭受過生活的磨難,卻永遠平和,不喜歡和人吵架,也不愛搬弄是非,又能和鄰裡鄰居相處融洽,大概是學會閉嘴的原因。
這倆人,不就是因為嘴上矛盾升級成肢體傷害嗎?
今天他就很棒,心裡很氣也很難受,還是忍住了沒有說任何重話,現在他才能和秦遠相安無事。
閉嘴很重要,從小的耳濡目染和言傳身教,他從母親身上學到最寶貴的東西控製情緒,想到這許安有些得意的笑了。
秦遠看許安在偷笑問:“笑什麼呢?”
許安回過頭看到秦遠麵前的一份文件袋,轉移問題的問:“幫主任同學小孩安排工作,會不會不合規矩。”
秦遠想了想道,“他本來就能安排工作,無非是工作單位好點差點的區彆。”
“這樣會不會不公平,原本大家都在一起等待命運的安排,這麼做他好像插隊了。”
“如果他是一塊朽木,如來佛主也救不了他,他在警校成績不錯,還算亮眼,人也很正直,正所謂千裡馬也需要伯樂,現在他的伯樂找到了他不是很正常嗎?”
秦遠看許安眉頭還是皺著,又笑了笑說:“你就是容易想多,做都做了給國家發掘一個很優秀的人,應該自豪,他也不是去了多好的單位,去的是他喜歡的單位,為一個優秀的人完成他的夢想,這叫互利。”
“知道了,我的百科全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