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了半天家常，兩個小的，陪著老爺子聊了最近的生活。

蘇家是書香門第，書房占用了家裡最大的房間，密密麻麻的書比圖書館的還齊全，有些珍藏堪比博物館。

蘇老爺子手握毛筆，寥寥幾筆勾勒出一副花好月圓圖，用筆很淺非常傳神，蘇小高和秦遠一起在畫上落了字。

每年一幅親筆畫，蘇老爺子說，等他們倆結婚的時候送給他們當賀禮。

母親已經拍好照了，老人家對這種固定式程序樂此不疲，每年的畫，每年的合照，每年下午一點半的團圓。

這個流程走了九年，老人家說，湊個十全十美他倆該結婚了。

沒有人反對，秦遠和蘇小高都明白，不是他們倆，也會有另一個差不多身份的人和他們做同樣的事。

從蘇家出來，蘇小高上的秦遠的車。

秦遠長舒一口氣說：“謝謝。”

蘇小高大方笑道：“互相幫忙，減少麻煩。”

秦遠點點頭，想到什麼似地問：“你博士什麼時候念完。”

蘇小高噗呲一聲，“我要是說我念完了，你是不是該頭疼了。”

秦遠無奈的歎了口氣說，“大概吧，你也一樣。”

“我已經畢業了。應該會留一年，我喜歡那邊實驗室的氛圍。”蘇小高看秦遠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問：“怎麼？不相信我這麼快畢業。”

“天才少女，沒有什麼不可能。”秦遠回答得真心誠意。

來到秦家老院，秦老爺子已經伸長了脖子等著，聽到停車的聲音又連忙拿起身邊的報紙，保姆看到秦老爺子這個樣子，笑著鑽進了廚房。

四合院，院子裡三輛車一停，占去了大半空間，警衛員用很標準的動作指揮著幾輛車的停駛位。

秦家父母和蘇家父母先走了進去，兩個小的也跟著進了屋，秦遠和蘇小高直奔老爺子麵前叫了聲爺爺。

蘇小高把秦老爺子手上的報紙拿掉，笑容滿麵地說，“我給你帶了好玩意。”說著從隨手帶的袋子裡掏出一個萬花筒。

秦老爺子把眼睛往萬花筒裡一湊，“什麼玩意，什麼都看不到，還是以前的東西好啊，用一個望遠鏡，就能找準敵人的位置，消滅一個團 。”

秦老爺子八十幾歲了，身體還很硬朗，說起話來聲音哄亮。

秦遠蹲到秦老爺子麵前，像哄小孩似的，“這東西要轉的，轉一下，裡麵有你想看的東西。”

秦老爺瞥了秦遠一眼，又拿起萬花筒，在手上轉了兩下，看了半天後，滿意的拍著蘇小高的手，“有心了，這些東西，我以為這輩子都看不到了。”

蘇小高笑著告訴老人，“現在很多資料都公開了，爺爺不會上網，也沒有人拿給你看。”

老爺子感歎，“能在我有生之年知道，這些畫麵被年輕人看到，我們那一輩人的苦也算沒白吃。”

保姆把飯菜端上桌了，一桌子人，吃吃說說的很開心，吃完後，開了兩桌麻將，連保姆都上場了才湊齊了人手。

臨走時秦老爺子拉著秦遠和蘇小高的手說：“現在生活條件這麼好，我們那個年代想都不敢想，早點結婚吧，現在的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我們老了時代也變了，能理解，婚總是要結的嘛，想法和追求也可以實現，這兩者又不衝突。”

秦遠和蘇小高，點著頭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