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程誠就像個連體嬰似的跟在許安身邊伺候。

林子棟打過很多次電話，程誠一看到是他的電話就按掉不接。

都是些什麼玩意，這麼大的事敢瞞他這麼久，那倆人都不是好東西，都他媽的是人渣垃圾。

好在據他觀察這幾天許安能吃能睡，好像真沒什麼事了，跟他聊秦遠許安也不避著，問什麼答什麼，看起來和小媛分手沒什麼兩樣。

吃過午飯，許安抱了床毯子想去陽台曬太陽，程誠把人叫住拉著他進了書房。

他不懷好意地指著兩副畫笑眯眯地說：“想不到秦遠畫畫還挺有水平的，你喜歡哪副。”

一副畫的是他和秦遠的裸背圖，一副是許安半閉著眼，背靠在沙發上，穿著白襯衫扣子解到了胸前，鬆鬆垮垮的領帶隨意地搭在胸前，下麵什麼也沒穿，襯衫遮到了大腿，露出又長又直的腿。

許安總覺得秦遠把他畫得太好看了，他比較喜歡兩人那副裸背畫。

在程誠麵前他當然不會承認，就指了指白襯衫那副說：“這副。”

程誠說，“我也喜歡這副。”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許安一本正經的樣子道：“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你會彎，就算彎也應該是上麵那個。”很快他又搖了搖頭補充道：“遇到了秦遠，沒人能做上麵那個。”

許安輕輕笑道““我必須得糾正你，我不知道我這叫不叫彎，我還是喜歡女人和喜歡過他，我本來可以做上麵那個，最開始不會後來是舍不得，現在是不想。”

程誠露出一個我懂的表情，挽住他的手道：“男人嘛，特彆是你這種直了二十多年的，在嘴上找回點麵子我理解，可是我們倆誰跟誰啊，用不著這麼瞎說，秦遠是什麼人啊，你隨便找家有名的GAY吧，沒人沒聽過他的名字，也隻有你這種單純的人才會被他騙。”

原來他那麼大意，好幾次在一起遇到各種人，彆人都對秦遠投去了不清不楚的目光，他居然都沒看懂。

“我沒有瞎說，前年大年三十那晚，我跑出去了，秦遠在等我，他就躺在我身下讓我，那啥他，那是我們第二次，我……不會。”

程誠看許安講的不像假話，隱約覺得有什麼東西和他想的不一樣。

秦遠會躺在彆人身下讓人上，這種事比許安彎了還讓人不可信難接受。

那是秦遠啊！玩遍兩城gay圈的名人，秦遠的技術和玩法在多少人嘴裡聽到過，程誠閉著眼都能想出來，那種人怎麼可能讓彆人上。

“你真的很喜歡他吧。”程誠問。

“喜歡，喜歡得不得了，但是哥們我有底線的，喜歡和騙局分得很清楚，這不及時抽身了。”

“所以抽得這麼痛苦？”

“嗯。”許安不否認的點點頭，“但是現在好了，至少在好起來了。”

在一起才兩年就要了他半條命，旦凡再回頭看一眼，都是該死。

他必須得好起來。

程誠了解許安，要死要活不是他的作風，安大爺穩如老大爺的個性，也不允許他自暴自棄生活。

他佩服許安的坦白，也驚訝他的狠心。

世界上若有一個人彎了能回去隻有許安了，從此以後這個圈子的人和事跟他一毛錢關係也沒有。

程誠點點頭說：“我信你，可是門外那個……”

秦遠這幾天像上班一樣站在門外，不說話也不打擾，晚上十二點走早上八點來，就那樣杵在樓道裡看得程誠都有些不忍心。

現在是十二月，走道上牆皮都冷得起了雞皮疙瘩，這麼下去不是個事。

幾天下來，程誠心裡麵氣消下去了一些，許安都不計較了，他也不會再去找麻煩。

剛才還想和他談一下秦遠在門外的這個事情，聽許安這麼說算是放下了心，反正自己的人沒事，門口那個見鬼去吧，凍死了活該。

許安事不關已的哼了一聲：“那是他的事。”

程誠伸出一個大拇指道：“安大爺不愧是安大爺，若是被人知道秦遠被甩了，還舔著臉上門做看門狗，簡直是爆炸新聞，不行不行……我忍不住了得去拍張照，發朋友圈嘲笑他，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許安急忙拉住他的手，“彆去。”

“為什麼？這種人有這一天不知道多少人等著看笑話呢，白撿的笑話，不笑對不起自己。”

“你自己笑就行了。”許安想了想說，“如果你發朋友圈了，彆人肯定想知道另一個人是誰，有人見過我們，我不想再和他有什麼關係。”

程誠惋惜地歎了口氣道：“好吧，隻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