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出來,許安看到電梯裡還貼著夏天的電影海報。
當時看完電影他是震撼的,怎麼可以把青春拍得那麼美好又殘忍,他很久都沒看到了。
那時許安和秦遠正蜜裡調油,他覺得阿正和林靜兩個人都很好,選誰都會幸福。最後鄭微坐在玉米車離開的那一幕,他至今記得,那句對山川祖國的表達,有那麼些不能理解。現在想來編劇是一個被生活鞭打過的人,每一句台詞都是生活的感悟。
現在許安感悟到了那句:愛情就像一條河,我們都是瞎子,誰不是摸著石頭過河呢。
他此時正瞎著,摸石頭和過河。
在下墜的電梯中,許安突然擠開人群,重新按了樓層。
出電梯後,許安對秦遠挑了挑眉,“我這個瞎子決定去看看熱鬨,沾沾人氣。”
秦遠笑了笑心情大好地跟了上去。
許安漫無目的地逛著,從四樓一直逛到二樓,才進了店。
進的是一家精品店,他轉了一圈拿起一個聖誕帽往秦遠頭上戴。
秦遠下意識想躲,看到許安停在半空的手,無奈地低了下頭,“在美國念書的時候,我常去的一家店,每年聖誕節一進門,就會有非常熱情的店員送上聖誕帽,在那種氣氛,沒有人會不戴,除了我。”
許安也不搭腔,拿了頂自己也戴上了,他尊重個人習慣。
上學的時候,他大夏天經常在外麵做兼職,習慣戴帽子,工作後穿職業裝的原因幾乎很少戴了。
他甚至不覺得帽子這是一個配飾,隻是個工具而已。
聖誕帽倒挺像一個配飾的。
兩人帶著聖誕帽出了商場,車上秦遠時不時,在反光鏡看看頭頂的帽子,許安大手一抬幫他拿下了,“當時氣氛到了,沒彆的意思。”
秦遠抿了抿嘴笑道,“你是一個挺矛盾的人,有自己的一套生活準則,有時又會被環境影響,會累吧。”
許安神態自若地道:“是氣氛,不是環境,從小到大都這樣生活,如果你每天回家要要爬六層樓,爬了幾十年,並不會覺得累。”
到了包廂,林子棟和程誠已經在了,許安以為今天會有很多人,看到隻有他們倆瞬間覺得有點尷尬。
幾人點著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程誠衝著許安笑,努力盯著他的麵部表情,尋找著蛛絲馬跡,猜測著兩人的關係是否緩和,但什麼也看不出來。
許安走到程誠身邊,揪了他胳膊一把,“說吧,把我賣了多少錢。”
程誠聽到許安這話,知道沒事了,立馬拾起了他標準的狗腿樣,“那姓秦的跟我保證,絕對會好好照顧你,他還在我麵前和那個天才少女打了個電話,我才知道他們吹了,他說他不會結婚的。”
“他說你就信啊,你是不是傻啊。”
程誠想了想說:“那撈錢吧,反正不能虧著。”
“你撈錢撈上癮了是吧,在你這除了錢,就沒彆的了?”
“錢也要人也要,咱丟不起錢,還丟不起人啊,三條腿的□□難找,兩條腿的男人到處都是,像他們這種多金長得還帥的男人,比三條腿的□□還難找,先湊合著用。”
程誠把他那套融入了骨血裡的標準理論,又複述給許安聽了一遍。
許安覺得在這方麵,永遠無法和程誠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