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媽媽翻了個白眼,“怎麼了,人老了,按照傳統思想走,不接受了,你問問小秦誰家的父母不這樣。”
秦遠連忙點頭。
許安在桌底下踢了那個行動上煽風點火的人一腳,隨口否認,“我沒那個意思啊,我就是覺得你不對勁。”
太不對勁了,媽媽不僅不會太管他的私事,從小到他,說自己兒子,也從來不拿彆人比,更不會過多的打探他人的生活,彆說尋求認同感了。
耳濡目染的原因,許安也是這樣,內心認可的會堅定不移,不會輕易被外界乾擾。
許媽媽盯著他看了幾秒,語氣軟了不少,“好吧,我直說了,我接到了你程阿姨的電話。”
許安長舒了一口氣,原來是因為這事,讓老媽想了這麼多。
兒子養到二十多歲出了事,是父母最不願意看到的,在要收獲的年紀,有個萬一確實無法接受。
“誠兒沒事了,就是被車撞了,已經做好了手術了。”
“嚴重嗎?你程阿姨支支唔唔的,說誠兒在醫院,問她什麼也不說,說在國外暫時回不來,讓我去醫院看看,把我嚇死了。”
“挺嚴重的,現在在康複了。”
許媽媽臉色變了變,“嚴重到哪個程度?是殘了還是……”
說著聲音變得哽咽,問不下去了。
“沒那麼嚴重,就是手腳骨折,年紀輕好恢複的。”
許安省略了看不到的傷,誠兒手術及時,隻是需要時間恢複,老人家聽到器官受損容易想得多。
“那就好慢慢恢複,我過來就是打算照顧他一段時間的。”
聽媽媽這麼說許安安心的笑了,結果還沒樂完又聽到一句,“和監督你找女朋友的事。”
“媽,你是故意的吧,這可不是你的風格。”
“我風格百變不行嗎?”
“行,行,吃好了送你去醫院。”
程誠一見到許媽媽就哭了,像在外受了委屈的孩子見到了母親,淚水嘩嘩直流。
許媽媽幫他擦著淚水,“多大的人了,丟不丟臉啊。沒事好好養傷,人生難免有坎坷,躲不過去熬得過去,等回頭一看,這不算太壞。”
許媽媽曆經磨難,永遠保持體麵,用一句句俗話給孩子們講清人生道理。
他們三人,除了在自己親近的人麵前會流露脆弱,在陌生人麵前使終保持戒備,也都保持體麵。
程誠晃著腦袋,在許媽媽身上蹭了蹭,“阿姨,你身上的味道特彆好聞,小時候我受委屈了,聞到這味兒,馬上什麼事都沒有了。”
許媽媽摸著程誠的細軟的發絲,看著許安,不加掩飾地炫耀,“還有這功能啊,安安就不這樣,撲我懷裡時哭得更厲害了。”
“您是他親媽,他撒嬌來著,仗著那點血緣關係,耍橫呢。”程誠哭完了,撒著嬌張了張嘴說:“我餓了,有沒有給我帶好吃的。”
“有。”許阿姨把保濕桶裡的,魚湯拿過來:“野生的,我生安安的時候,醫生告訴我這種魚,對傷口好得快。”
程誠張嘴吃了一口魚肉,意猶未儘地舔著嘴唇,“最喜歡你做的東西了,媽媽的味道。”
“你嘴最甜,光撿人喜歡的聽,哪怕再不喜歡,我隻要叫你吃,你都會裝作很好吃的樣子,小時候你偷偷吐到馬桶裡時,彆以為我不知道。”
許安和林子棟不再聽那兩人膩歪,走出了房間,林子棟看著許安動了動唇,最終什麼也沒說出口,感情的事最難出清楚,成年人都明白。
許媽媽一日三餐,把程誠伺候得麵色越來越紅潤,人也精神起來。
幾天下來,病房裡難得聽到了笑聲,程誠經常笑得忘了手還斷著,僵硬地挺著兩支胳膊亂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