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得許媽媽,總是大聲地提醒他,“胳膊還斷著呢!”
年二十許安給高執飛打了個電話,說程誠出車禍了,把情況說得很輕微。
高執飛當天就訂了機票,他明白這倆人,如果真的沒事,許安不會提前給他打電話。
許媽媽和許安去接高執飛的時候,她猶豫再三問:“那林子棟是什麼人啊,沒事整天圍著誠兒做什麼。”
“是他哥。”許安平靜地說。
“親哥啊?誠兒他爸的兒子?”
許安嗯了一聲。
“難怪呢,還算有良心,比誠兒爸有良心。”
許安苦笑了著茬開了許題,“你很久沒見飛哥了吧。”
“一年多吧,去年,他去老家出差,看過我一回,比你還有良心。”
許媽媽漫不經心地炫耀道。
“好,他們每個人都比我有良心,就像誠兒說的,我仗著血緣關係耍橫。”
許媽媽認可地,點點頭道:“要不然呢,媽媽在你身上花的心血最多,收益最少。”
“媽,您看似吧,大方得體什麼都不計較,心裡精著呢。”
“人家都說有個精明的老媽,生出來的兒子就傻呼呼的,這話一點也沒錯。”許媽媽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我在你麵前隱藏得夠好了呀。”
“媽,我在你身邊呆了十幾年,沒有人能隨時隨地的保持警惕。”
老媽幾十年人前春風化雨,和背地裡不露言語的各樣式笑,許安都看在眼裡,自然什麼事都習慣了聽老媽的,養成了安然自在的性子。
他又不傻,怎麼會不明白?
高執飛一下飛機就直接去了醫院。
自從高執飛回來了,就沒許安什麼事了,高執飛陪著許媽媽進進出出,還帶著她去做了次SPA,被許安笑話,在廣州幾年,男人也會了養生。
這兩天高執飛接替了他,秦遠把下班時間提前到了六點,一下班就來接許安,之前的十來天兩人草草見過幾麵,關係有所緩和,相處平淡且自然。
從醫院出來,天已經黑透了,整個大地處於白芒芒一片,好幾年沒看到雪了,今年的雪格外的大,幾個小時就鋪滿了街道和草地。
醫院的樹枝上也掛上了喜慶的橫幅和燈籠,年味十足,還有幾天就要過年了,許安哈出一口熱氣,伸出手接住了簌簌下落的雪花,落在掌心並不覺得冷。
秦遠邁著清晰地腳步走過來,給他裹上了圍巾。
許安被盯得不好意思,縮了下脖子,“還好我有先見之明,穿了羽絨服。”他指了指秦遠身上的大衣說:“你不怕冷,就陪我在雪地裡走一會吧。”
秦遠稍稍抬眼道:“是要同我共白頭嗎?”
許安沒有回他,抬腳往醫院後門走去,那裡有一條很漂亮的梧桐街道,落雪天應該很美。
秦遠跟了上去。
倆人沉默地走在沒有腳印的長街上,環衛工人用勤勞的雙手讓這個城市變得乾淨整潔,路麵的枯葉很少,若是雪花鋪在樹葉上麵應該彆有一番味道。
秦遠拍落掉許安肩膀上的雪花並肩走著,“我今年會早幾天回京市。”
許安隻是用目光輕輕觸碰了一下秦遠,就收回,若是以前,他會從聽到他走的那一刻就開始想他,現在聽到這些放他已經沒有感覺了,心像被堵塞的下水道又悶又亂,他加快了腳步。
秦遠從身後拉住他道:“我很不安,怕你有事埋在心裡,怕你不相信我。”
許安對上他神色不定的目光,淡淡地道:“相信你什麼?永遠最後一個知道與你有關的事,還是你秦遠名聲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