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頭櫃上,留了張紙條:你酒量漸漲。
紙條上畫了一張卡通畫,頭發很短臉紅通通的,嘴角微微向上揚著,用筆不多,把許安的特點都畫出來了。
很快卡通畫上像落了雨,一滴一滴把畫暈開了。
九月許安報名了教師資格證的考試,報名後忐忑了幾天。
秦遠看許安心神不寧的樣子安慰他,“國內高考都過來了,考資格證,一次不行還有下次,放平心態。”
許安覺得他說的沒錯,反正一年兩次,多考幾次總會過。
想是這麼想,自從報名後,許安每天都會抽出固定的時候看幾小時書做做題,一點也不怠慢。
十月下旬臨近考試前這段時間,許安整天在看書,心無雜念地專心備考。
那天他躺在床上看書睡著了,迷迷糊糊睜開眼,秦遠不在床上,聽到他在門外打電話的聲音,聲音不大語氣不太好,許安鬼使神差的走到虛掩著的門口停住了腳步。
秦遠的聲音,“蘇小高你故意吧,排卵期一個月就那麼幾天,幾個月了,嗯?”
“抱歉,我應該控製情緒。”
“我給你婚姻,你給我孩子很公平”
“我的思維達不到你的境界,你隻有研究出長生不老藥和治療絕症的藥,心臟才會跳動。”
“目前達不到那個水平,那就研究出男人怎麼生孩子。”
“我生,隻要你能研究出來,我就生。”
”後天是吧,好的我過來的…….”
許安沒有再聽下去,他好像聽到秦遠掛了電話,嚇得兩隻腿絆了一下,來不及反應直接朝地麵撲去,一隻強而有力的手從背後摟住了他的腰。
“彆碰我。”許安站穩後,反手一巴掌甩到秦遠臉上。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看秦遠臉上很明顯的手掌印和嘴角的血絲,可見這一巴掌用了多大的力氣。
他到底在做什麼!他們倆是夫妻,這種事不是很正常嗎?秦遠沒在他麵提過她,並不代表不存在!
不應該存在的是自己!見不得光的也是自己。
許安閉了閉眼,欲言又止地道:“對不起,我……”
他不應該對秦遠動手,怎麼能對他動手呢?他明明那麼喜歡他,怎麼能對一個喜歡的人動手。
“你去哪?”秦遠沉著聲音問。
“去找藥箱,對不起,我……我不想這樣……對不起……”
一開口淚水就憋不住掉了出來,他低著頭往外走,不停地抹眼淚,可是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怎麼擦不完,這個樣子太難堪了。
他好絕望啊!
秦遠拉住他的手,把人按回床上,捏著他布滿淚水的臉,既心疼又難過,“你明明愛我,為什麼不承認?嗯?為什麼一邊折磨自己一邊折磨我,你不是我愛的第一個男人,你是我這輩子唯一愛的人。”
好可悲啊,許安想。
一邊和彆人約好了上床時間,一邊對著他說,他是他唯一愛的人,是他們倆太好笑了,還是這個世界本來就這麼好笑。
秦遠看著他那張似笑非笑的臉,眼神突然變得很陰鷙,像看不清的黑洞,“承認還愛我那麼難嗎?”
許安感覺心臟被人挖了出來,鮮血淋了一地,“你要我說什麼,說我愛你,你結婚了。說我愛你,隻能送上你們孩子的禮物。說我愛你,聽著你和她怎麼約定上床。說我愛你,我在你身邊是炮友,還是床寵,我都分不清,你要我如何分清我到底愛不愛你。”
“許安,你要我拿什麼證明……”
後來,許安完全聽不清秦遠在說什麼,耳朵被淚水完全堵住了,心像被什麼東西撕得粉碎,他說的那段話,在心裡一次都沒想過,就那麼說出口了,其實挺傷人的,又或許那是潛意識裡最想說的話。
他不願再去多想,兩年快過去一半了,不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