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微信上有紅色的信息,他按開一看,是歐陽發的:對不起,那天我衝動了。
許安猶豫了幾秒輸入:沒事,你說得沒錯。
信息馬上回了過來:我說的是秦先生,他一個結了婚的人乾這種事,確實沒有廉恥,還騙婚,許安你怎麼能這麼糊塗。
許安已經沒有了解釋清楚的欲望,又不想被人看得太輕。
他回道: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和蘇博士分手了,我問心無愧,至於現在為什麼還在一起,我暫時不想說。
歐陽回了句我知道了,許安便不再管信息了。
讓一個對愛情抱有期望的小姑娘,知道這種事情夠膈應人的,神仙愛情直接化成了虛偽的婚姻,他覺得自己罪大惡極,卻也無力改變。
今年似乎比去年更百無亦聊賴,去年好歹有個證要考,極度懷疑虛度著光陰時,會拿起書本告訴自己正在努力不是廢人。
從十八歲開始,他就在不停的兼職,像個不知道疲憊的機器,那時候再累,睡一覺起床時已滿血複活。
如今他隻能搗弄著幾盆花,把花盆下的枯葉子用手摘掉,再用剪刀剪碎做成肥料,反哺它們的主體,他也正是應當回報母親的年紀,卻隻能呆在這個暗無天日的房子裡等著一個男人回家。
縱使這樣,每天還是很累,挨著地方就睡,泡在頂樓的遊池大半天,也不想動一下,在花園睡到太陽落山,在落地窗前的厚地氈上卷縮到天黑。
他醒過來時發現秦遠躺在他身邊,皎潔的月光落了一身,秦遠的手握著他的手機環在他腰上,兩人就這樣醒著躺在地毯上,許安一言不發的盯著他的臉看了很久。
對麵那雙深亮的眼睛動了動,“你說句話好嗎?什麼都行。”
許安張了張嘴,發現沒有任何想說的,隻是問了句幾月了。
這樣的他讓秦遠感到害怕,比那個會和他鬨,會和他吼的人更讓他害怕。
“夏天了……你在家裡無聊,以後每周去我公司幾次行嗎。”
“好。”
隔天秦遠帶他去見過他的朋友,那人一副斯斯文文的樣子,和他很親切地聊天,他也知無不言和對方暢所相談。
許安想告訴秦遠,他隻是太閒了躺在地毯在會有踏實的感覺,他沒有病不需要找什麼心理醫生,話到嘴邊又覺得秦遠不會聽他的。
似乎也沒那個必要,心理醫生可能也平估了他很正常,見了兩次後,對方消失了。
他會帶著烤好的點心去看秦遠,肖秘書每次都會在電梯口接他,直接帶進秦遠的辦公室。
這些是他在甜品店工作看到於哥做過,他憑著記憶做了出來,口感並不好,許安內心抵觸這裡又不願空手來,就想出了這麼一出。
見秦遠在忙,他在對麵的黑皮沙發上坐下。
“寶貝,有沒有興趣開家甜品店。”秦遠把一小塊蛋糕塞進嘴裡問。
許安手指漫不經心地在手機上劃著,擺出一個假笑,“你想吃,我做給你吃。”
“我想還你參觀我裡麵的更衣室。”秦遠走到他身邊,眼睛盯著手機屏幕,手卻伸進了衣服在光潔的後背上輕輕觸碰。
許安臉上明顯起了變化,突然想到誠兒和林子棟在小龍蝦店的對話,所有的激怒對他們來說都是獎賞。
“我不想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