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打掉他的手,蹭地站了起來,連退幾步。
除了牆上的走針的聲音,辦公室裡悄靜無音,許安為自己的過於敏感的行為感到尷尬。
“你對我越來越冷淡了。”秦遠目光滾燙的注視著他。
許安看著他的好看的嘴型張開又聚攏,低聲回道:“隻有我們倆人沒必要說這種話。”
秦遠裝作聽不懂的樣子,笑著道:“許安你越來越正經了。”
“希望我再來,我得去趟超市。”
他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辦公室,所有的控訴和表達,都蒼白無力,跟他在一起不自在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
“曲奇餅乾,少甜。”直到門被關上,秦遠才看了一眼隻吃了一小塊甜到齁牙的蛋糕,這手藝真不太好。
花園裡忙完,許安來到影音室,在碟片牆前立了數十分鐘,隨手抽了一張放進了影碟機。
現在年輕人都在平板或者手機上看電影,他還是習慣碟片或者電腦。
他能接受新鮮事物,卻很難改變習慣。和秦遠到底是愛還是習慣,已經分不清了。
對秦遠有意無意讓他接觸的人和行業了無興趣,他們的未來,不應該也不能再有瓜葛。
許安是被電話吵醒,清醒稍息,看到秦遠帶著耳機在打遊戲,放電影的屏幕也變成了藍屏。
手機上顯示的是陌生號碼,他懶洋洋地接起。
還未作聲,電話那頭一個清晰的女聲就說了話,隻有三句。
“你好我叫蘇小高,你是許安吧。”
第二句,“秦遠是跟你在一起吧。”
第三句,“明天上午十點十五分有時間嗎?有時間到你大學南門,最近的那個咖啡館我們見一麵。”
許安也隻回了三句,是,對,好。
秦遠平時工作很忙,難得打一次遊戲,除了陪他看電影,幾乎不會下來。
他洗過澡了,穿著柔軟的灰色家居服,領口微微敞著,能看見鎖骨和結實胸膛的一角,頭發順軟的隨意搭在額前,後麵的頭發剪得很短,露出修長的脖子。
他三十歲了,五官身材沒什麼變化,整體成熟了些,看上去愈發的有魅力。
許安常想,總有一天秦遠會甩了自己,或者現在不知道的角落也有一個Andy,他不能變成Owen。
信任裂開了一道口子,會自動爬滿蛛紋,隻等某一天,有人用手指輕輕一碰,‘嗒’的一聲碎成灰。
他還沒等到這一天,就等到了秦遠明媒正娶的妻子約他見麵。
秦遠生得真好,眉眼深邃帶點憂鬱,鼻梁挺直,兩片薄唇有微微的唇弓,臉部線條很分明,哪怕坐在那裡不動,也會不由自主的吸引人的目光。
聽人說他過往的時候,許安全都相信,麵對這樣一個百看不夠,還有背景有手段又溫柔的人,輸了應該不算失敗。
算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