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他媽胡說八道。”
高直飛眼裡快速的閃過一絲難堪。
秦遠冷笑道:“你應該慶幸和榮喬在一起,不然我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你,你若敢再插手我和許安的事,我有一萬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
秦遠冷哼一聲,進了電梯。
“秦遠,你真當可以為所欲為,我不是許安,這幾年你用了那麼齷齪的手段,我也帶沒怕的。隻要他願意我一定會把他帶走。”
高執飛抽回電梯門中間的腳,迅速的朝病房走去。
停車場,秦遠徑直走近一輛勞斯來斯,手指輕輕地敲著車窗,“你給我下來。”
裡麵的人沒敢開車門,隻按下一公分的車窗。
“我不想像小孩子過家家給你數數,馬上立刻給我滾下來。”
車門打開,一個長相驚豔的男孩子下了車,他不好意思地叫了聲小秦叔。
“你把這個人弄來,是存心氣我對吧。”
“小秦叔,對不起,他好幾天不理我了。”
“他不理你,你就出賣我,合著,我是你們之間的催/情/劑,瞧你這點出息,一點長進沒有。”秦遠沒精力跟這小破孩子閒扯,“你是怎麼知道的。”
榮喬小聲地說道:“我爸和楊叔叔陪常爺爺打麻將聽到的,我……”
“知道了,”秦遠煩躁的打斷了他,氣道,“趕緊把他給我弄走,看見他我就煩,我去換身衣服,回來的時候如果他還在就彆怪我不客氣。”
“好的。”榮喬露出一個開心的笑臉,“小秦叔再見。”
兩天後秦遠幫許安辦理了出院。
秦遠開著車時不時觀察他的表情,許安早已發覺,故作淡定地問:“去哪。”
秦遠小心翼翼思索了一下問:“你想去哪。”
“去我住過的那套房子吧。”
秦遠什麼話也沒說,利落地在前麵那個十字路口拐了彎。
再次走到這個單元樓前,許安有點不敢上去了,並不是因為曾經住在這裡的人死了,是他心裡沒底。
他這個替身該如何去麵對?
秦遠抬眸看了眼許安不安的麵色,牽起了他的手緊緊握住走進大門。
倆人一同進了屋子,和他走時沒什麼變化,房子很乾淨,應該是有人打掃,那年過年買的食品都還放在置物架上,陽台上那盆仙人掌也依舊茂盛。
秦遠看到他愣在客廳,笑了一下把他推進了書房。
眼前出現了上萬張照片,貼滿了整個房間,從醫院那一年,到支教這兩年,大多都是側影,正麵很少,直視鏡頭的照片幾乎沒有,可見這些照片都是偷拍的。
看到醫院裡的照片,他還穿著春裝,原來秦遠那麼早就找到他了。
許安的眼眶濕潤了,空氣中盈滿了陳舊熟知的氣息,那是他離開這個房子後一回都不敢憶起的一切。
恍惚間,被掩藏的那兩年一點點撕開了帷幕,封閉多時的回憶如光影澎湃湧來,每一幀都像時光的放映機清晰完整的浮在腦中,許安下意識咬了咬下唇。
他終於明白,這幾年內心空缺的某塊地方,被他遺落在這裡,一切仿佛都不用說出口,什麼都明白了。
秦遠目光停留在許安臉上,那麼專注,那麼仔細,那麼溫柔,仿佛想看清每一個毛孔和細紋有什麼變化,哪一處都是他記憶中的模樣。
許安看向秦遠的臉慢悠悠道:“啊……你偷拍。”
“……”秦遠無措了幾分,眉目溫柔又深情地看著他,“我隻喜歡過你,隻愛過你,隻對你負責。”
聲音不急也不徐,不徐也不急,這麼多年了再慢點有什麼關係。
反正他們這輩了都扯不清楚了。
許安哼一聲道:“那你挺缺德的,禍害了一又一個,還能冠冕堂皇地說不負責。我也太倒黴了大概毀滅過宇宙。”
秦遠輕輕笑了起來,“毀了我的宇宙,從此不見星晨不見雨,滿心滿眼隻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