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是叫風水輪流轉。”
楊平和秦遠在陽台上抽著煙問。
秦遠笑了一聲,“你一個物理博士信命了,難道說科學的儘頭是神學是真的?”
兩人麵對著客廳,靠在陽台上沉默了一會。
楊平是楊局的弟弟,當初送秦遠到美國,秦靜囑咐楊平好好照顧秦遠。
這一照顧就照顧到床上去了,秦靜和楊局長去看秦遠的時候,打開家門看到一地的衣服,還以為遭賊了,推開房門差點沒暈過去。
那時候秦遠還不到十九歲,楊平已經二十七了,秦遠那時候愛玩,從來不在誰身邊老實呆著,楊平問過他能不能定下來,秦遠說這輩子不可能。
如今都有了各自的人生,終歸是定了下來。
秦靜對秦遠這方麵無限寬容,隻因後悔當初把秦遠送到了楊平身邊才走歪了路,他們不知道的是正真把人帶歪的是秦遠,楊平年紀比他長這口鍋一背就背了這麼多年。
“牙尖嘴利的,這幾年苦頭沒少吃吧,你還是太年輕。”
楊平把煙掐滅,留了個瀟灑的背景給秦遠。
秦遠笑笑不說話,看著桌上的菜上得差不多了,上了樓頂把倆人叫下來吃飯。
一大桌子人坐得滿滿當當,秦家人在飯桌上都不太愛說話,保姆和小孩子坐在一邊,兩個剛才還在打的小孩相互扔著好吃的到對方碗裡,笑眯眯的吃著碗裡的食物。
楊局這回話很多,一直陪著許安聊天他才沒那麼拘束,秦媽媽看許安多夾了一筷子肚絲,把那盤肚絲換到了離他更近的地方。
“秦遠,許安敬你們一杯。”
坐在他對麵的楊平端起了紅酒杯。
許安看了看高腳杯裡的椰汁,再看了看紅酒瓶,秦遠笑著道,“他不會喝酒……我們喝椰汁吧。”
三個人痛快的把杯子裡的酒水喝空了。
這頓飯吃得挺和氣,吃完後秦遠進屋和他媽聊了會天,兩個小孩纏著許安帶陪他們玩小汽車,有過兩年的教學經驗,小朋友被收拾得服服貼貼,臨走時扯抱著許安的脖子不撒走,把他們親爹看得飛醋亂吃。
“當爸爸了,小孩子要經常陪的。”
一出門許安就教訓了秦遠。
秦遠笑著道:“這兩年太忙了。”
許安想了想問,“蘇博士呢?”
“她更忙,保姆帶去才見得到。”
許安這才想起歐陽的話,蘇博士是能把小孩生實驗室的人,有些心疼起兩個孩子。
“你們這些做父母的……”
他沒再說下去,當初追著父親汽車跑的自己好像跑到了終點,終點有一束微光,秦遠站在那裡接住了他。
內心多年的不安都是在等待,等待一個結實有力的臂膀和強大的靈魂,如今好像等到了。
秦遠把他係好安全帶,捏了捏他的臉,“又多想了,我和蘇小高不管離沒離婚,這種相處模式沒有任何改變。我們沒有愛情,如果一直在婚姻裡誰也不知道是好是壞,現在這樣對小孩也許不是壞事。”
兩人路過江邊時下了車,岸兩邊的火光照在水麵上五光十色煞是好看,賣花的女孩子向一對對情侶問過來一支也沒賣掉,路過他們時看樣子也不是像會買花的人就直接繞過。
“買花。”
秦遠不服氣地叫住了女孩。
女孩聽到聲音連忙跑過來,燦爛地笑道:“三十一支。”
“全部要了,幫我送給這位哥哥。”秦遠抽出幾張鈔票遞給女孩子,“問問他願不願意嫁給我。”
小女孩以為是惡作劇,把十幾支花用一條彩帶纏成一束,遞給了許安。
“那位大哥哥問你願不願意嫁給他,當然了娶他也是一樣的。”
許安收下花,“我願意娶他。”
小女孩任務完成風一樣的跑了。
許安把花抱在懷裡,笑眼看著對麵的人湊上唇吻上去。
“願意嫁給我嗎?我帶你去見婆婆。”
秦遠親了親他的額頭,“願意。”
許安立即單膝下跪,把花遞到秦遠手上,“我從小到大都生活得安安分分,你帶著萬裡星河闖入我的世界,從此我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你,一想到未來沒有你就會覺得人生很辛苦,我愛你,你願意永遠做我的星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