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瞪了這個打小報告的一眼,明明差不多好了,那個桂枝湯他想把黃連去幾分,他爹非不讓,苦的他每次喝都想掉眼淚。
徐軍山沒管兩人的眉眼官司,吩咐:“養生丸每天都要吃,藥等全好了才能停,彆像前幾年一樣熬成肺炎。”
“知道了,爹。”兩人乖乖答應。
飯吃完,徐青和韓七跟著他爹去給小爹上香。
徐青看著照片裡的小爹,年輕漂亮,笑容燦爛,他拉著韓七插上三炷香,跪下,磕頭,眼淚卻止不住流下來,“小爹,兒子和七哥成婚第一天,來給您請安了,麻煩您保佑爹,我,韓七都能長命百歲,平平安安。”
韓七跟著說:“小爹,韓七保證以後一定和青哥和和美美的過日子,希望你能保佑青哥兒身體健康,無病無災。”
徐青回過頭看見他爹正專注的盯著小爹的照片,忙拉了韓七出去,讓他爹和小爹安心說話。
熬藥要注意火候,有時需要小火,有時需要大火,所以一般熬藥的時候,人才會手拿扇子,以此控製火力。
徐青現在就手拿著扇子坐在爐子旁,不過他拿這個扇子隻是為他自己扇風,畢竟論熬藥,七哥才是高手。
他不願意一個人待在臥室,所以過來廚房陪著七哥熬藥,等待的過程中陷入思考。
他小爹在他很小的時候因病去世了,他知道小爹長什麼樣子全通過他爹臥室裡的那張照片,他問過關於小爹以前的事,他爹也沒說太多,隻說他小爹叫餘若嵐,以前是個醫生,這個他本來就知道,因為小爹留下了許多醫書和治療筆記,從這些東西就得知他小爹是一名很厲害的醫生。
以前他以為他爹是希望他成為像小爹那樣的醫生,所以才培養他從小就開始學那些醫書,不過在他準備考中專醫學院的時候,他爹卻反對,當然因為本身他其實對救人沒什麼興趣,隻是想鑽研醫學。所以不知他爹又從哪裡搬來一大箱子新醫書,他自從下了學,就一直在家自學這些醫書。
不過他爹為什麼不願他成為醫生?他爹隻說怕他身體受不了,不願意告訴他實情,但他覺得肯定和小爹有關。
徐青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七哥,要是七哥知道了,肯定會想辦法為他調查,可能會惹怒他爹。因為關於他的事,七哥一般都會刨根問底完全掌握。比如,上學的時候他的衣服被同學弄濕了,七哥第二天就知道那個同學是誰,家住哪裡,是不是對他有惡意。
“想什麼的,青青。”
“沒什麼。”
徐青被從回憶裡叫醒,怕七哥知道他在想以前那個同學,再吃飛醋,忙轉移話題。
“七哥,你覺得我和我小爹長得像嗎?”
“眉毛和眼睛很像,其他地方不太像。”
“你覺得我爹和小爹到底是怎麼認識的嗎?”
“這個,爹也沒說過。”
“我知道,隻不過白問一句。”
韓七看著垂著眼睛,抿著嘴的小寶貝,愛憐的摸了摸青哥兒的頭,“小爹不在,還有爹和我一直陪著你。”
徐青沮喪的說:“我隻是覺得那爹肯定很想小爹。”
韓七看著又快要落淚的寶貝,隻得抱在懷裡,小心安撫:“彆想那麼多了,離去的事實無法改變,但留下的更要好好生活。”
“那要是我們兩個分開……”
徐青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壞蛋用嘴堵住,還被威脅,要是再說這種話,就一直親他。
混蛋,他被逼喝完一整碗中藥,然後又被抗回臥室。
補習功課……真的。
晚上少年躺在紅色牡丹被褥上,白淨的臉上滿是潮紅,他扭身躲過伸來的手,呢喃:“嗚,不要了。”
卻被男人按住,強製用毛巾擦著身上,少年像被是被同窩強製的兄弟強製舔毛的小貓,無法反抗,隻能忍受。
韓七邊給自己的小夫郎清潔,一邊哄:“馬上就好了,一會兒就可以睡覺了。”
終於都弄完,少年早就陷入夢想,韓七看著愛人的睡臉,眼角因為情緒而浮出的紅雲還沒有消散,他伸手摸了摸,心裡全是滿足。
他這想這麼做很久了,久到他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生出這種感覺。
可能是第一次和青哥兒見麵,小小漂亮的人,穿著如火的衣裳,指著他說,就要這個哥哥吧,他從青哥的眼睛裡看見黑瘦的穿的破棉襖的自己。就是因為青哥兒這句話,他才能活過那個災年,現在才能幸福的守在青哥兒身邊。
也可能是在青哥兒因為他去調查潑他水的同學而生氣不理他的時候,前幾天,他在接青哥兒放學的時候,一眼就發現青哥兒旁邊跟著同學,那個人在不停的道歉,說不是故意潑上水的,並邀請青哥兒去他家換衣服。他一眼就看出來那個人的企圖,想借機和青哥兒接觸,這點他決不允許。所以他寧願青哥兒誤會他,也不願意把那個人的心思告訴青哥兒,可能是在那個時候,他才明白愛不僅是守護,還是占有。
他一直在擔心青哥兒會愛上其他人,不過現在他終於可以放下心了。
韓七吻了吻愛人的額頭,擁著也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