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擒 當弟弟?騙誰呢!不稀罕!(抹淚……(2 / 2)

掰著指頭算起來,“小時候,二公子和殷小侯爺是好友。但因為外人都說二公子嬌滴滴的像姑娘家,小侯爺就覺得跟他在一起丟臉。幾個男孩子玩竹馬,故意不帶著二公子,世子殿下給二公子摘花,還被小侯爺他們編排說二公子要做世子妃。”

“後來二公子認識了小夏大人。小夏大人很喜歡他,到哪兒都帶著他。可是後來小夏大人長大了知道規矩了,有了一群自己的好哥們,劃拳對酒什麼的從來不肯邀請二公子,嘴上說怕帶壞他,實際上隻是喜歡二公子漂亮,心裡並未把他當成知己。

“至於世子殿下呢,世子殿下是高閣裡的月亮。二公子那麼拚命地學想要趕上他,但他終究不是那種天才,也沒辦法達到世子殿下高處不勝寒的境地。世子殿下待他好就和待小貓小狗好沒區彆,世子殿下從來不對他敞開自己的心扉。

“至於三公子那些人,更不用提了。整個律府都知道二公子好說話,不管他願不願意,反正遇上了麻煩事都要找他,而二公子寧願被老爺責罰也不願意拒絕他人。”

香綰一口氣說完,憋得臉色紅撲撲的。

語氣也染上落寞。

“二公子從來都沒有朋友。一直都是一個人。”

對彆人好,把一切都獻上,到頭來,又第一個被拋棄。每次都以為“一定在對方心裡很重要吧”,可每次都迎來同樣的結局。

晏風闕握著錦匣的手不自覺地收緊。

這些事……係統沒有說過。

香綰像是意識到了什麼,連忙擺擺手:“啊,我,我瞎說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從來沒關注過。”

晏風闕沒有追究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辯解,靜靜道了謝,而後轉身返回。

鬆鶴院內,律鴻音正在更衣。

晉王壽宴是大日子,府上給他備了新裁的鴉青色繡暗金纏枝紋的輕薄大氅,如水的緞子波光粼粼,領口匝進一小節殷紅的紗織桃花,正與大紅色的中衣交相輝映。

雖說律府上下都是黑烏鴉,可畢竟是壽辰這樣的喜日,不穿點紅色哪裡說得過去。

“喲,長公子來了。”

伍氏笑意盈盈,“……雖說世子殿下沒有給您遞請函,但二公子好心,特地向世子殿下求情,給您在府上多擺了一桌席位……”

律鴻音蹙眉:“不是我求的,不過是殿下廣結善緣,也想認識兄長罷了。”

伍嬤嬤打住,隻把懷中衣裳遞給晏風闕,“呐,這是老爺和夫人為長公子選的,您也試試罷。”

晏風闕還沒接,律鴻音便先搶了過來。

“我看著兄長試吧。”聲音溫冷,疏離平淡,“嬤嬤你可以出去了。”

伍氏神色一變,不好說什麼,隻得退下。

她方才抬腳離去,律鴻音便把那件金繡玉飾的春衫扔在了一旁,語氣裡是遮掩不住的嫌惡:“這等次拙料子,就差把俗氣二字繡在上頭了。”

晏風闕略看了看,把那一句“我覺得還蠻好看的”咽回了肚裡。

“那……我穿什麼?”

律鴻音未言,自顧走到一旁拿起茶壺,往那衣裳上潑了一壺熱茶。隨後正待從自己櫃中尋衣裳的時候,忽然停住了。

“穿我的衣服,你介意嗎。”

晏風闕坦然道:“不合適吧。”律鴻音那麼纖瘦,小腰跟他大腿差不多粗,怎麼套得下。

律鴻音冷笑。當然不合適了,一張床都一起睡過,半夜裡還偷偷摸他抱他,白日醒了卻裝出這耿直木頭的模樣說不合適,騙誰呢?

這樣想著,偏要從櫃子裡找出那件衣裳來,兜頭朝晏風闕扔過去。

“之前宮裡娘娘送的,尺碼大了,給你穿吧。”

他心裡堵得慌,扔完衣服就要走。卻不想剛邁腿半步,手腕便被晏風闕扼住。

對方緩緩從袖中摸出一個小東西,放到他的掌心:“這個,送給你。”

律鴻音一瞧,發現那是一枚水滴狀的暗紅耳墜,精巧豔麗,帶一點禁忌綻放的撩人。

他心頭一動,紅唇微張,正要感謝,便見晏風闕露出一個真摯而笨拙的笑:“做戒指剩下一點翡翠料子,打成了耳墜,跟你今日的衣裳很般配。”

……剩下的。

晏風闕見他眼眶微紅含淚,以為是感動,心尖也不由得酥軟下來。耳墜尚且如此,等以後再挑個好日子把戒指正式送給他,弟弟一定會——

律鴻音啜泣著掙開他的手:“我不要,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