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止是天雷啊,簡直是天雷滾滾 不是吧……(1 / 2)

不斷有人上來問價,不斷有人被這高昂的價格勸退。果然不出謝儘寒所料,這麼昂貴的價格,他都覺得離譜,更彆說其他人,他何德何能可以賣這麼貴啊。

他這樣想著,一副姿態頗有些氣定神閒的味兒。

時間慢慢流逝,距離他來這大街上,已過去了一個多時辰。

中途有多達十餘次上前來問價的,得知價格後,都搖搖頭,十分惋惜地放棄了。

但他們也沒走,繼續圍在那裡,想看看是誰能一擲千金,把這個少年帶走。

畢竟不管是什麼時代,群眾都是十分樂於吃瓜的。

吃瓜而來的人越來越多,卻沒出現一個出得起這個錢的人,李四開始有些坐不住了。

“難道是價格太高了?可如果降了價,又便宜了……這可不值啊……”

他嘴裡小聲嘀咕著,心中快速打起了小算盤。皺皺眉,他還是想再試試,可不能虧了。

他堆起笑容正想再次熱火朝天地宣揚一波時,不遠處傳來馬蹄的踢踏聲及大聲吆喝的人聲。

“讓一讓,讓一讓啊!”

一穿黑衣的青年男子架著馬車,緩緩穿過人群。

馬車乍一看不起眼,卻處處講究。黑簾鬆木,四輪上刷著銅漆。

人群中有些見識的人,臉色都已經變了。不斷推搡著前麵的人往路邊靠。

前麵的人被推得一個趔趄,回頭怒視。

那個人怒瞪回去,壓低了聲音道:

“你懂什麼!那是大將軍府,也就是當今鎮國公府的馬車!”

同樣被擠到路邊邊的謝儘寒,耳尖聽見了旁邊那人說的話。

電光火石之間,一個有些離譜的想法出現在腦海。

他咬咬牙,瞥了一眼旁邊的李四,趁他注意力不集中,繩子也鬆鬆握著,猛的一頭撞出人群,跪在了那輛經過的馬車旁邊,還十分貼心地隔了一段距離。

“大人,求您救救我吧!我和這個人一點關係都沒有,他把我拐過來,想賣了我!”

趕著馬車的侍衛突然瞥見視野中一團物體撲過來,險些應激拔劍就要砍,要不是還隔了一段距離,這劍已經出鞘了。

他偏頭靠近門簾,低聲詢問:

“將軍……”

跪在地上的謝儘寒聽見,眼中劃過一絲喜色。

他這是什麼天道之子的好運氣,好巧不巧就碰上了大將軍,簡直是天助他也。

李四看見這一幕,心道不好。

要是被這小崽子這麼一說,到時候不僅可能血本無歸,還可能背上個拐賣人口的罪名,難逃牢獄之災。

他當即也衝出人群,撲在馬車前,開始哭天喊地。

“大人,您彆聽這小兔崽子胡說八道!他是俺兒子,俺辛辛苦苦地把他拉扯大,誰知道他心氣兒高得不得了,還嫌俺們家窮,還到處勾勾搭搭彆人家裡的漢子,俺……俺真的是苦不堪言啊!如今俺老母生了重病,但是家裡已經窮得揭不開鍋了……俺想著,他既然瞧不上咱家,不如給他找個好人家,放他好好過日子去……哎呦哎呦,俺真的是命苦啊,生了個這麼天殺的……”

李四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一邊錘地一邊唉聲痛嚎。

周圍看熱鬨的人聞言,風評直往李四那邊倒,開始竊竊私語,聲討那看起來柔弱的少年。

李四講完,幾息過後,那馬車中傳來一道威嚴略帶點沙啞的聲音,像是一名老者。

“走吧。”

鎮國公霍雲城坐在馬車內,馬車再度緩慢地移動。

此時卻突然風起,掀起了馬車窗簾的一角。

霍雲城漫不經心地往那道縫隙一瞥,瞥到了地上跪著的少年,明明沒有看到臉,可不知為何,有一種熟悉又奇異的感覺直擊心頭。

多年在戰場上拚殺,他是很相信自己的直覺的。

“等等。”

霍雲城叫停了馬車,他掀起窗簾,露出一張嚴肅方正、發須覆霜的臉。

“你……抬頭讓我看看。”

謝儘寒跪在地上,正以為此路不通時,突然聽見這道聲音,瞬間仿佛看到了希望,心中產生一絲幸好幸好的念頭,在心裡有些雀躍地開始揚起小花花,然後便乖乖巧巧地抬起了頭。

霍雲城看見少年抬起的臉,瞳孔猛縮,臉上表情有些失態,放在膝蓋上的手控製不住地把那塊的衣衫抓得皺巴巴的。

他死死盯著謝儘寒,心中大駭。

跪坐在地上的少年麵色蒼白,應是不怎麼曬太陽,眼尾微微泛紅,發絲淩亂,有幾縷黏在臉側,像是被水淋過;衣衫破舊,卻難掩姿容;秋風吹過,也許是冷,瘦弱的身體不由得輕顫。

看起來像極了暴雨後被淋得濕漉漉,在微風中輕顫的柔弱可憐又無助的惹人憐愛小白花。

這少年的眉眼,像極了他熟識的一個人,而他的鼻子和嘴,則好像是另兩個他認識的人的結合。

這樣的五官,讓他不得不怔愣住。

他心中漸漸浮現一個令人歡欣的想法。

倘若他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