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好了。”
山上的風有些冷了,一側的秋千空蕩蕩的在那輕輕地晃著,視線裡女人越走越遠,空氣裡隻餘下她身上的香味。
山腳下,開進來了一輛邁巴赫。
梁姻打開車門,剛要下車,手腕被人輕握住,回頭,他的手又很快地鬆開。
“晚上山上風涼,批件外套。”墨毓遞來一件黑色外套,“楚大攝影師特地交代的。”
梁姻有些想笑,“好,謝謝。”
墨毓關上車門,打開手電筒,“走吧。”
兩人並肩一起登山,在越吹越涼的風裡,梁姻的心越來越寧靜。
“怎麼了?”墨毓偏頭對上那雙忽然一直看著自己的眼。
梁姻搖搖頭,“我感覺你有點特彆。”
照在遠處台階的燈光微微晃動了下,“什麼?”
“我跟我大學舍友相處了四年,出去玩彼此不說話還是會有些不自在。”梁姻偏頭看了他一眼,“可跟你卻不會。”
一點不自在的感覺都沒有。
還有在彆墅時。
“聚會結束了,從彆墅出來往對街看,我就在那。”
發消息的人換成任何一個,梁姻不見得就會答應。
可看到是頂著一片墨藍色的海的頭像發來的,梁姻下意識地就回了個“好”。
她允許了,他能接她。
放任自己獨自跟著他,在他身旁睡熟,在夜色裡爬山。
有時候你不得不承認,有的人要相處很久才能感到舒服,而有的人似乎天生與你契合,莫名的投緣。
“你是第一個覺得我話少挺特彆的。”
梁姻笑了,“大概因為我話也不多。”
山林寂靜,不時有風吹來,女人雙手環胸,笑意明朗,長發飄揚。
墨毓偏頭看了一眼,半低著頭,也笑了。
“山頂上會有吃的嗎?”現在北京時間剛八點半。
“餓了?”
“有點。”晚上吃的是燒烤,有點不太頂飽。
“想吃什麼?”
“有點想吃燒雞。”梁姻沒爬過山,但以前自駕遊,開過一次十八彎的山路,在山頂住過一晚,但那時候她跟朋友們住的是酒店,吃的也是酒店裡的餐廳。
那家酒店的餐廳裡,梁姻隻記得被切成片的燒雞挺好吃的。
兄弟:燒雞吃不吃?
歐昀遠看著消息,心情很複雜。
某團生物:吃吧。
兄弟:四隻燒雞,做好讓經理安排人送來。
“要不要喝點什麼?”
“橙汁。”
兄弟:再加兩杯鮮榨橙汁,剩下兩杯你自己點。
消息發送成功後,墨毓就暗滅了手機,“燒雞和橙汁到山頂都有。”
梁姻點了點頭,繼續慢悠悠地跟他同踩一個接一個的台階。
山越爬越高,一座城市在夜幕下的麵貌就會越變越廣。
樓與樓高低交錯,在無數道縫隙之間是一條又一條不斷奔向遠方的光流。而光流之上,是一扇又一扇透著光的窗構成的璀璨燈火。
格外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