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晚了。“長義望著時鐘道,“要不你先回去吧,收刀我們自己再想辦法。”
“但拿著這個還挺顯眼的吧。”
“沒事,我家不遠。”他隨便從國廣家的道場拿了包竹刀的布偽裝了一下。
確實不遠,就是對門。黎明看著他出門直走還在家門口轉身和她道彆,不是很懂這兩人鄰裡關係到底怎麼發展的。
“我送你回去吧。”金發少年合上大門。
“不用了,我打算去找點東西填填肚子。”她看著高高掛在西邊天空中的夏日,“這個點回家,沒得吃還要洗碗。”
“誒?”正打算鎖門的男孩停下動作。
“我們家作息比較早。“她習以為常道,“這個點已經是飯點了。”
“抱歉,因為我們的關係。。。”
“沒事,三日月先生會自己解決的。”她笑道。
“那你呢?”
“我很好糊弄的。”她眨了眨眼,看見男孩猶豫不決的模樣。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他的聲音越來越輕,微微垂著腦袋,劉海遮住他的眼睛。“要不要在我家。。。”
“什麼?”
“。。。”他推開門,道場的模樣再次出現在她眼前。“有忌口嗎?”
黎明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可以嗎?你家人不會介意嗎?”
“兄弟們不在,今天就我一個人。”他抓了抓在日光中格外耀眼的金發,“如果你不嫌棄的話。。。”
“那就打擾啦。”她毫無防備地跨回大門內側。“要幫忙嗎?”
她的眼神很純淨,那是比他的頭發還要耀眼的金色。
“怎麼了?”女孩輕巧地掠過他的身邊,不將自己當外人。
原來和她混熟後她會是這樣的模樣麼。山姥切國廣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和她關係更近了,但他的腦內好像自動跳出了什麼畫麵。
“我這樣的仿品。。。沒有資格站在您身邊。”
“切國!”看不清麵容的少女一拳抵在他胸口笑道,“國廣的最高傑作啊,挺起胸膛來!”
。。。
“被被被被你聽我說,要是長義找你麻煩的話就告訴我,我叫咪醬收拾他。”
“本科不會這麼做的。”
“我知道,他找你也是在意你。”少女撅著嘴巴,“但是你陪了我這麼久,突然來了個找茬的,我不爽嘛。”
。。。
“國廣同學?”腦海中莫名響起的聲音投射到現實中,他回神,透亮的金瞳直直看著他。
“那個,可以不叫我國廣嗎?”
“那叫什麼?山姥切嗎?會和前輩搞混的吧。”
“切國。。。”他小聲道,突然臉就燒了起來。他在想什麼啊,這種夢境一般的畫麵,他在期望什麼啊。仔細算來,這也不過是他和她的第二次交集。第一次是她給自己監護人擦屁股,第二次還是給監護人擦屁股。
可他還是聽到了意料之外的聲音。
“好啊。”女孩答應的爽快,已經逐漸染上夕色的日光籠罩著她,在她的白發上打了一圈模糊的光暈。“快帶路,切國。”
“切國。”
他的心底突然漾起莫名的懷念感,他似乎,一直在等這一聲切國,或者說,一直在找這一聲呼喚。
雖然隻有兩個人,但飯菜準備起來還是花了些時間,黎明離開的時候已經臨近傍晚,她看著下山的太陽,心想這周又見不到了。
但她還是去看了一眼,隻看到一個老店員在打理貨架,歎了口氣,踩著月色回家。
鶴從更衣間出來,特意從便利店門口經過看了眼店內。
這周也沒來,果然之前是偶然嗎。他歎了口氣,去反方向的車站等車回學校。
次日周一,黎明上了半天的課,午休時候被略顯興奮的山姥切國廣帶到沒人的地方,看他收刀出刀一氣嗬成。
“很棒哦。”她誇讚著,頗有幾分三日月糊弄文學的味道。“怎麼成功的?”
因為意識到了刀和自己是相連的。山姥切說不出口。他的記憶並沒有完全恢複,昨日的片段隻是讓他明白了黎明對他的重要性,以及刀確實是他的而已。一旦說出口,黎明勢必會追問下去,他不能說。
會被當成精神疾病的吧。他想。夢見了自己的上輩子,刀還是媒介啥的。
黎明也不意外,她也問過小狐丸他們,結果他們內部溝通的歡,對她卻是守口如瓶。
好嘛,她就是個幫他們取刀的工具人嘛。
“你掌握了的話去幫幫學長吧。”
長船長義。山姥切國廣這才想起來被自己忽略的這個人,恐怕他們是一樣的情況,他的夢境裡,有出現過長義的名義,從她的口中。
自己似乎稱呼他為本科,自己則是仿品。
“學長還挺在意你的。”她琢磨道,“雖然不知道你們什麼關係,但他很認可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