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力是類似於氣場一樣的東西,圍繞在所有者周圍,肌膚之親會使兩個人的靈力交彙。這點常識你不會忘記了吧。”
“。。。我說剛剛你的眼神怎麼在我們倆中間飄來飄去。”鶴重新坐下後仰撐地,“可以相信我的刀品一點嗎?我什麼都沒做,隻是牽過手,可能是因為這個她記憶一下全恢複了。”
“還有什麼事嗎?沒有事的話我就上去了。”他拿起一邊的本體,“哦對了,這個怎麼收起來?我看你們的刀都不在身邊。”
在三條家四種截然不同的教學風格的同時磨練下,鶴終於成功收起刀,他回到原先的白衣模樣,拉伸著背部和肩膀。
久違的鎧甲,還挺重。
“這裡是類似於臨時本丸那樣的據點嗎?”他剛要上樓,睹見牆上的時鐘,有些傷腦筋。
“差不多吧,大家基本這麼默認了。”石切丸道,“如果鶴丸殿下有需要的話,可以請主幫忙抽空建一下傳送通道。”
“今天接受的驚嚇未免有些太多了。”他自言自語著,“那我今晚可以待在這邊嗎?我也不確定會談多久,但算上回去的時間,室友應該已經休息了。”
“我知道了。”大太刀笑的溫和,“會幫您準備房間的。”
“謝了。”他打了招呼就上樓,雖然沒來過這裡,不過自己主的位置還是找得到的。和今劍在一起,兢兢業業地給小狐丸順毛。
目前雙方記憶都還不清晰,所以無事發生,雖然鶴很好奇這個護理過程,但畢竟不相熟,他有分寸。
“今劍老師,培訓一下鶴丸。”黎明見他好奇便道。不過小狐丸不習慣不熟的人對他的頭發動手動腳,鶴雙手環胸,半知半解地跟著今劍的解釋瘋狂點頭。
等他們搗鼓的時候,鶴估摸著他的老年人室友真的要洗洗睡了,於是給他發消息表明自己今晚大概率夜不歸宿。
“誒你要留宿嗎。”黎明見時間有些晚了就問他怎麼還不回去,“傷腦筋了,備用的生活用品大約是有的,換洗衣物怎麼辦。你跟他們說過了嗎?”
“和石切丸先生說了。”
“那應該會給你準備著。”她思索道,“三日月就不說了,岩融他們平時也不管這方麵的事,基本都是我和石切丸負責。”
“你和三條家住在這裡嗎?”
“嗯,現在我名義上的監護人姑且還是三日月。”
“誒。”
今晚驚嚇濃度超標了啊!
“真的哦,他是自己來找我的,好像記憶是完整的。”
“為什麼是他?”
“我也不知道。”黎明聳了聳肩,“多半是我乾的,但我現在沒有記憶。”
“偏偏是三日月啊。。。”白鶴也不客氣,坐在她房間的榻榻米上,躺下。“那我現在和你在交往,我和他之間的關係?”
“哈哈哈哈,甚好甚好。我猜他隻會這麼說。”
“他算你的誰?爸爸?爺爺?”
“就是監護人,沒恢複記憶前讓我叫他爺爺。”她坐在他身邊安慰著,“彆在意,按年齡算,他確實比你大吧。你是平安末期。”
“你打算怎麼做?”
“什麼怎麼做?”她的視線落在他空無一物的脖頸上,“我都沒吐槽你的說法,你說我什麼意思?”
“真直接啊。”他偏過頭,耳尖微紅。
“彼此彼此。”她也偏過頭,“不管是什麼方式什麼名義,我都想一直在你身邊。”
“一開始,看見你的形象的時候。”她伸出手,聲音逐漸減弱,似是自言自語。“白發金瞳,和我一樣。”
但他白的優雅,宛如仙鶴。
那一身白衣也很喜歡,還有頸鏈,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的模樣讓她移不開眼。她的手指劃過他的喉結。白金配色。
“完全就是看臉啊。”他突然笑道,“不過確實有很多審神者會因此偏愛鶴丸國永。”
“人是視覺動物呀。高雅沉著的仙鶴,但又不是那麼遙遠。。。如果你和三日月一樣總是老神在在,高高在上的話,我也不會暗含期許了。”
“你在暗示我的神性不夠高嗎?”
“你猜。”她輕笑著。黎明喜歡看鶴丸轉圈,白色衣袖飄起猶如羽翼的模樣,也喜歡他如同鳥兒一般輕盈落地時展露的優雅。他身上集中了這麼多她喜歡的因素,她怎麼可能移得開視線呢。從第一眼起他就一直在她眼裡了。
但因為她是審神者,厚此薄彼不太好,隻好假借近侍的名義。想到這裡她微微抬眼:“雖然現在說有點晚了,真的很感謝你願意承擔這份枯燥的責任。我一直將你放在身邊,卻忘記鳥兒的歸宿是天空,抱歉。”
“白鶴也有歸巢,如果這樣可以讓我留在你身邊,也不壞。我也是活了上千年的,不會在意這些小事。”
“我總是依賴你。”他是她的精神支柱。感到壓力的時候看到他心情便會愉悅,覺得氣憤的聽見他的聲音便會莫名消氣。有的時候黎明在想他是不是她的神明。但人不能對自己的神明有欲望,不是嗎。
反了哦,是神明不能對自己的信徒有欲望,因為那會招來信徒更加狂熱的愛戀。
那就是共犯了呢。
“鶴丸國永。我真的。。。”少女深情地注視著他,注視著陪伴自己走過上世最後的他。“我都並不確定這是否還是喜歡。隻是在你身邊,看著你,就滿足到死亡也不在意的地步。”
“不要這麼說。”他緩緩起身伸出手,撫摸她的臉頰,“我說過,在你這裡,或許能夠待很久。”
或許是被她的真誠所牽動吧,又或許是他確實被她多吸引,他不知不覺間也產生了類似的情愫。
他想守護她,想引導她,想親近她。
在她發愁的時候陪伴她,在她咬牙的時候注視她,他一直在她身邊,她也一直在他身邊。
審神者想要拋棄刀劍是很容易的,或者彆的什麼原因,他們覺得膩了可以隨時離開。但黎明沒有,她從時政建立初期堅持到被通知解散的最後一日,像她這般全勤的審神者不多。
他或許是被這份長情打動。
他第一次擁有這麼熱烈的情感,還無法分辨這份情感的名字。不管是忠誠也好,愛戀也好,欣賞也罷,她對他來說都是特殊的。
兩雙金瞳對視,鶴笑著碰了下她的額,打算起身,被她拉住衣袖。
他笑了笑,蹲下身,將她的手心置於自己胸口心臟的位置,快速躍動的心跳暴露他的感觸。
“其實我也不是很明白我對你的感情算不算是人類的愛戀。”他道,單膝跪在榻榻米上直視她的眼睛。
女生微帶涼意的指腹輕觸著他的臉頰,隨著他的默許逐漸增大接觸麵積,最後演變為捧著他的臉,於銀白發間輕輕落下一吻。
“什麼感覺?”她輕聲道,垂下眼簾,錯過他眼裡的笑意。
“不錯的驚嚇。”他笑著輕吻她的額,“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