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丸國永懷疑她是不是過來這個世界的時候記憶連帶著智商一起迷失了,雖然她有的時候確實看起來不太聰明。。。不拘小節的樣子。
“進去點。”掀開被子一角的她飛快帶著冬夜的寒意侵入,“抱歉,會不會冷?”
“不。。。”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吐槽這份直接快進到同床共枕的驚嚇,細算他在覺醒前還對她一見鐘情,雖然不知道有沒有契約的水分在。
女孩隨便找了塊舒心的位置,或許是因為他身上帶著體溫,很自然地挨了過去。是她家的香波味。好近。黎明很想順勢抱上去,但她不敢。她從來沒有從這個角度看過鶴丸國永,他看著很瘦弱,但確實是男性的骨骼。
“主。”她聽到他的聲音,很輕,“您喜歡我嗎。”
“喜歡。”她能感覺到心跳瞬間加速,在這寂靜的空間中,恐怕會被聽到吧。
“哪一種。”
“我不知道。”她沉默片刻道,“之前三日月問過我,我也不知道我對你的感情到底屬於哪一種。。。但肯定和其他人有哪裡不一樣。。。你是在我身邊最近的刀。。。是依賴感麼。。。我不知道。我好像,隻要你們心裡有我,就很滿意了。”
“你會因此而喜悅麼。”他轉過身,雖然沒有光線看不見彼此,但他依舊摸到女孩發燙的手背,在上麵落下一吻。
大概,這就是答案了吧。黎明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也任由臉頰發熱。形式和說法都無所謂,隻要他在她身邊,隻要他看著她,隻要他心裡有她。
啊,她對鶴丸國永的執念,竟是如此模樣麼。
或許他對她,除了刀外,更是她的神明,她的向往吧。
她嗅著熟悉的味道,突然很怕自己半夜笑醒然後發現自己口水亂流。於是她背過身去,同時感到了正常的涼意。臉上的溫度並沒有下降,因為身後的人順勢將她攬在了懷裡,胳膊擱在側身陷下去的腰窩處,她突然有些擔心腹部的肉因為重力原因凹陷堆積會不會。。。格外凸出。
雖然鶴丸似乎更在意她的長發帶來的癢意。
黎明第二天才知道鶴大半夜跑她房間裡來是因為南泉占了他的床,容光煥發十分慈愛地揉了揉貓貓的腦袋,不出意外被不明所以隻感覺自己被當成貓對待的南泉瞪了。
今天大般若幫她約了燭台切,她問鶴要不要一起去後者爽快應聲,並且很罕見地從大門口出去,而不是通過隧道瞬移到國廣家對麵的長船家住宅地之一。
街上過年的氛圍很足,黎明估摸著鶴就是想看這個才選擇的步行。
“如果你覺得你這張臉麻煩的話。”她看著圍巾帽子一遮渾身隻餘一雙璀璨金瞳在那飄來飄去的小演員,“可以切換靈體狀態,反正我們也不購物。”
鶴的眼睛彎了彎,卻是握住她的手。
“難得擁有人身,大家都看不見的話也太浪費了吧。”
黎明來長船家跟回自己家似的,長義給她開的門,路過一間房間還看見了姬鶴和謙信,估計又在騙小孩了。黎明見到燭台切還沒什麼反應,身後的大白鳥已經探頭了:“喲,光坊。”他笑著抬手打招呼。
“鶴先生?”對方有些驚訝,看向對麵的大般若。
“這就是我提過的那位,對我們來說很特殊的存在。”後者氣定神閒,優雅地請黎明入座。
“啊,我之前也說要給光坊介紹一個重要的人來著。”鶴丸很自來熟地在邊上坐下,介於兩邊之間。
“那麼就不用多說了。”黎明抱歉地笑了笑,不知道看過多少次的太刀浮現,“抱歉,我來晚了。”
“歡迎回來,燭台切光忠。”
燭台切其實接受的信息量有點大,一開始大般若鄭重其事說要介紹人給他,他還以為他們家後繼有人了,結果人女孩子帶了鶴丸國永一塊過來,他記得鶴丸身邊的女生他不認識而他想介紹給他的就隻有他的女朋友。。。修羅場還沒思考完,違反常理的刀,腦子裡突然多出來的記憶。。。
燭台切光忠,陷入死機。
時間溯行軍,按時報道。
這很正常,消化需要時間,黎明被鶴丸護著完全沒有緊張感,而是在回想起燭台切的廚藝後,很屑老板地直接將他拉入了過年宴會主廚位置。
這樣一來年前的任務就完成了。黎明翻著刀帳,發現家裡也有三十個人頭了。
以前她可是給一百多號人再加個本丸供給靈力都沒問題的審神者啊!現在三分之一都沒有,這份心有餘而力不足的疲力感怎麼回事。
稍微有些操之過急麼。她扶著額想。但是她好想讓大家快些團聚啊。
這件事情,隻有她能做到。
“彆太勉強自己哦。”這段時間暫住三條家的鶴丸拍了拍她的肩,然後被思路向來不定向的黎明一句話問懵了。
“你能回到極化前的衣裝嗎?”她看著已經換回常服的他。
“啊,鶴丸。”清光出現在門口,看見白鶴坐在審神者常用的矮桌後微微皺眉,“可惡主還真是寵你。。。你怎麼穿著這身?真懷念啊。。。啊不對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看到主了嗎?蜂須賀找她。”
鶴丸豎起一根手指立於嘴邊,另一隻手指了指下方,嘴角上揚。清光疑惑地走過去,隨著角度變化隱於矮桌之後的白色團子逐漸顯露。女孩身上蓋著白鶴原先的出陣服,蜷縮著枕在自家刀大腿上安詳的睡顏令他產生她其實很安靜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