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在這裡睡覺會感冒的啊。。。”他壓低聲音蹲下身捏了捏鶴那一看就對於冬天來說過於單薄的羽織,環顧四周取下衣架上的大衣蓋了上去。
黎明睡了二十分鐘就醒了,但她不想起來,翻了個身耍無賴。鶴自然察覺了,怎麼治她他也很熟,人往後一撐,拖長聲音道蜂須賀找她。
“啊啊啊啊--”黎明也拖著長音,抱著他的大腿和冬天最大的死敵做鬥爭。鶴丸笑著看她掙紮著爬起來,然後順勢卷著他的外套,將普普通通的大衣掛回去。
“我去找蜂蜂。”她抓著他外套的邊緣,似乎沒有歸還的意思。
“等等,外套還給我啊。”一直維持靈體狀態的鶴艱難地站起身,他保持那個姿勢快半小時,神仙身體也經不起這樣造作。“你要這樣去找蜂須賀?”
“嘿嘿。”她試圖戴上兜帽,但身高差太多了,鶴穿像仙鶴,她穿像幽靈。“嚇到你了嗎?”
正在廚房被抓壯丁的燭台切和幫他打下手的小豆看見一團白白的帶著金鏈子的什麼飄了過去,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地,鶴先生脫口而出。“誒,您是不是縮水。。。”燭台切看見許久未見的白色羽織下方露出的極具三條老年作風的老年秋褲。。。
“啊,咪醬,小豆。”女孩的聲音響起,衣服實在太大了不得不卷在手裡來一發嘩啦嘩啦,“嚇到你們了嗎?”
“喲咻!”白色的兜帽被人突然拉下,她的眼前瞬間一片白色。“嚇到你了嗎!”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長船的刀們看著被鶴整治的審神者心想。
“看不見前麵了啦。”她掀開兜帽晃了晃亂掉的頭發,“咪醬你們看到蜂蜂了嗎?”
見蜂須賀之前她還是很慫地把羽織還了回去,打理好頭發,可見初始刀真的是目前唯一能治她的存在。鶴丸一直維持著極化前的衣裝,陪著她一同入座。蜂須賀似乎是在家裡年前大掃除的時候翻到了疑似本丸記錄的東西,來帶給黎明。
這可是跨世界的發現。黎明打開一看麵容狂喜,謝謝勤奮的她,這本本子上居然有刀的名字。不過這一串藤四郎是怎麼回事,這麼多人怎麼她一個也遇不上。
鶴丸一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又蠢蠢欲動了,從她手中抽出本子晃了晃。沒收,年後還你。
“誒~明明上麵隻有名字--”工作狂魔試圖講道理。
“是嗎。”他快速翻過瀏覽著內容,然後在最後幾頁發現了照片。
他的。他們的。
“怎麼了。”黎明注意到粉色的花瓣飄落,“你看到啥了擱這櫻吹雪。”
“沒什麼。”他合上本子還給蜂須賀,拜托他先看管一段時間,放在自己這裡黎明搞不好會偷偷摸走,還是放在他那裡最放心。白鶴又看了眼女孩,帶著突然櫻暴雪的粉色花瓣離開。
“乾什麼啦,真是的。”她奇怪地看了眼被他合上的門,轉向自己的初始刀,“蜂蜂啊。。。”
“不行。”
“拒絕的太快了吧!”
“反正您是想看一眼吧。”他早就摸清了她的表情意味,“不行哦,請您還是多休息一段時間。聽山姥切國廣說,您的成績似乎下滑了?”
黎明瞬間正襟危坐。
與室內的家長麵談不同,房門外縮成一個球的鶴丸快被自己的櫻吹雪埋了,把端了茶點過來的小豆嚇了一跳。他狐疑地看了眼地上那一攤粉色,選擇先把任務完成。
門內門外兩個世界,黎明正坐立不安地,被虎徹真品說教,氣氛也不像是他能開口問門口那個怎麼回事的樣子,還是沉默著退出了。
但他拉開門時,門外的粉色花瓣飄了進來,隨後消散。蜂須賀注意到了,狐疑地翻開手上的本子,他找到這本子粗略地翻看了幾頁確定是和本丸內容相關的就帶過來了,也沒仔細看過。他學著鶴丸剛剛的樣子快速翻過,看到了最後的照片。全是大白鶴,各種各樣的,笑著的,沉思著的,正麵的,側麵的,他一個人的,他和她兩個人的。
難怪會那樣。他合上本子,看向黎明,眼神裡滿是了然。
感覺自己被初始刀鄙視了的黎明:她到底乾了啥?她不會。。。寫了什麼胡話吧。。。
“您真了解您自己。”
黎明瞬間慘叫著消失在他麵前,發現茶幾下麵太顯眼後拉開壁櫥就要往裡跨,嘴裡念念有詞有沒有消除人記憶的魔法。
一個世界隻能生活一次,再見了蜂蜂,我今天就要遠航。
“回來。”
黎明狀態不對是正常的,她本來就有些放飛自我,或者說瘋瘋癲癲,但鶴丸國永也跟著彆扭就讓人懷疑是不是又策劃著什麼驚嚇了。
“你是暗戀中的少女嗎?”明白事情始末的蜂須賀看著零星的櫻花無奈道,“還沒結束嗎。”
“我也被嚇到了啊。。。”鶴丸揪著他的羽織邊緣低聲道,“沒想到。。。得到主人的認可。。。會如此喜悅,情不自禁。。。”
得到回應的感覺,居然如此美妙。
啊啊,會上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