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八百年沒回學校了,上學路走起來都感覺陌生又熟悉,老師給她位置調到山姥切國廣邊上去了,怕她被害怕的學生孤立。
確實對她疏遠了很多,在大家看來,一文字的標簽還貼在她身上,而且那天現身的小狐丸他們也證明三條家脫不了關係。
黎明對於非議充耳不聞,對於視線視而不見,還好一文字的主要勢力在隔壁鎮,大家大多隻是敬而遠之。但隔壁鎮說近也很近,就像堀川和和泉守能認識一樣,也有學生認識隔壁鎮的人。
而且在之前一文字和敵對幫派的火拚中被波及受傷。
黎明其實很無辜,這是一文字的曆史遺留問題,但她也有責任,因為她是他們的主,她給他們安排了這個位置。
雖然是她安排的,但她沒有能力去控製,就當是接受教訓了。
她拿起板擦,山姥切國廣試圖伸手,被她叫去擦桌子。
不好好學習,在這搞校園暴力,並且因為顧忌她背後的勢力不敢露麵,明明這種事情查一下監控就會立刻敗露。
她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未成年人似乎就是這樣的,一口氣咽不下,衝動,自說自話不考慮後果。他們在家庭和學校的庇護下成長,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其實不堪一擊。
黑板和課桌上的塗鴉擦掉就可以了,反正她和她的保鏢也到的早,但往鞋櫃裡塞蚯蚓這種小學生報複手段。。。不得不說,很實用。不至於吐出來,但她真的覺得軟體動物很惡心,尤其是扭來扭去的,可憐兮兮叫並不在意的付喪神處理,後者沉默著麵不改色,也是習慣替她處理爛攤子了。
然後黎明就把鞋放他那了,不好意思,作為一名人類,從生理上無法接受軟體動物。
但沉默並不能解決事情,高三生主要任務就是學習,在教室裡她不會孤身一人,便瞄準了男女分開上課的體育課。
哦,把她關起來是最蠢的做法。黎明有時空能力,隨隨便便就能開個空間折疊走出去,課後和金發男孩一起大搖大擺往教室走,吐槽這都快十月了還有蚊子,還盯著她咬,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不由讓人懷疑淩辱的對象是誰。
針對她的學生隻是想趕她走,可惜他們的手段似乎不痛不癢,暴力實施對象眉飛色舞和她最忠誠的朋友聊前兩天見到了退退,以後咱家有大老虎了。
什麼家庭啊,養老虎。
期中考試黎明的排名並沒有退後,還是半死不活的40名,b級不用愁,a級碰不上。
一個多月下來事件的發生概率也經過高峰期後開始下滑,她表現出來的無害讓心思純淨的學生們產生了遲疑。
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總要有人站在中間那條縫上。
黎明也清靜了不少,哼著歌心想這次要去粟田口拐他們家的前田,看筆記,他是她的第二把刀。
不過他們家一期一振看她的眼神真的很複雜,那種雖然本人覺得她特殊弟弟們也覺得她特殊可身為哥哥無法接受所有弟弟都被另一個人吸引走目光事實而感到危機與警覺的眼神。
她不知道一期是什麼性格,對方看起來是個儒雅溫和的人,但搞不好也是個腦子裡能一聲不吭過完整部家庭倫理劇的呢。
粟田口也是大家族,不在本地,人都有空,就是來回麻煩,她也無奈。
日子一天天過去,直到班長來問她填申請表,馬拉鬆大會的。
“切國!啊!殺了我!就現在!”她這才想起有這麼個東西,臉色煞白。
山姥切國廣根本不理她,放她在那自導自演,簽上自己的名字。
“哦,11月早上八點的寒風,刮在我的心上。”她站在教學樓門口眼神一片死寂,“聽到了嗎?我心裡的呐喊。”
隻聽到周圍學生喧鬨聲的山姥切拉著她去該去的地方,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鼓勵。
今年也是倒數,靈力又不能用來跑步,她也不能大庭廣眾之下走時空隧道,一到終點話都說不出往水龍頭跑開始哇啦哇啦亂吐。
高三第一個跑,太早了。
還有,這果然是變相虐待吧。
她甚至沒能堅持到回教室,半路挪著挪著,山姥切身上掛著的人就徹底軟了下去,目標轉為保健室。
這個點外麵都是準備下一場的高二學生,高三生不管男生女生都跑完回去了,誰都不想在外麵吹冷風,也就體質好的付喪神一直等著她。
黎明意識還在,但躺下去也就沉下去了,一頭睡了三小時可香可香,要不是學生午休的聲音吵醒她,她還能睡。不想睜眼,但感知到山姥切國廣就在邊上,她伸出手。
人類的手一直在被子裡,很暖和。
山姥切國廣怕她再睡過去,這個人前科累累,拉她起來,她乾脆伏在他身上,於他耳邊輕聲道:
“我餓了。”
早上跑個五公裡跑的上吐下瀉還昏倒,一頭睡到中午起來第一句要吃的。
丟人,太丟人了。
這應該是第二次在保健室吃便當了,狼吞虎咽的模樣看來確實是餓了,明明睡了一上午。
“我下午想請假。”她咽下最後一口,裝的可憐兮兮,“我的腿已經不是我的腿了。”
“我們上課不用腿。”上午全是自習,下午也就四節課,他無情地駁回了她的無理取鬨。
整個下午黎明都埋在桌上寫寫寫,留給身後的金發付喪神一個毫無欲望的背影。
因為今天早上跑了步所以提早放學,黎明的腿酸的很,但總比明天的要好。她一想到明天就滿目愁容,和被被道明天她就和床相依為命。山姥切國廣看在她堅持把五公裡跑完的份上安靜地聽她埋怨。難得早放學一次,路邊有三三兩兩的jk在探店,公園裡成群結隊的小孩們在踢球,這個世界如此真實,他看著喜怒無常的她,突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像這樣,擁有人身,感受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