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廟內也有溫泉，黎明下去泡了泡腳，邊上山伏正在學習禰禰切丸平時的鍛煉方式，她看了一會，無法理解。

論男性身材，她還是偏好精瘦型的，鶴丸國永那種瘦不拉嘰的，不好意思，長在她審美上。她偏頭去找鶴，聽見身邊漾起一陣水聲。

“你還真是自來熟。”

“哎呀，看見了就想泡了嘛。”千年老刀愜意地手往後一擱，要是有點清酒配這片雪景就好了啊，白日景色也是彆有一番韻味。

“老頭子麼你。”黎明剛想抬腳去鬨他，但這個天一把腳拿出來就能感覺到刺骨的寒冷，馬上又放了回去，看著胸口以上都暴露在空氣中的他不由懷疑人生。

“不冷嗎？”

“喂喂，不要小看付喪神啊。”

“那那幾個老頭老是窩被爐乾嘛？”

“單純的懶。”

“三日月宗近！”黎明第一個想起來的就是他，咬牙剛要發作那邊的肌肉組跟他們說聲正打算出門。

巡山的時間到了。

黎明看了眼飄不完的雪和周圍小腿深的積雪，不是很懂，聽見邊上來了句輕飄飄的主冷的話要不要一起泡。她當即就把說出這句話的嘴摁到水裡去了。

彆的刀這麼和她說她無所謂，他們沒有性彆意識不是一天兩天，鶴丸國永不行。他明明知道她對他抱有想法，他明明說過那樣的話。

付喪神和人類外貌再像，也是兩個物種。

“乾什麼，這麼突然。”鶴丸甚至不知道為什麼她一下生這麼大的氣，抬起腦袋將半濕的額發撩到額上，無辜的金瞳看向她，臉上的水滴滑落。

“笨蛋。”她居高臨下地望著他，緩緩吐出一句。鶴丸看見了她眼裡的情緒，正在愣神想要看的更清楚些時，水花一片接一片，他不得不抬手去擋。女孩腿晃累了才停下來，太刀是徹底濕透了，不管浸在水裡的還是放在水外的。他抹了把臉上的水，液體帶走更多熱量，能感覺到微微涼意。

黎明不會亂發脾氣，他哪裡踩到雷了麼。

隻是隨口問一句要不要泡溫泉，有什麼問題嗎？她又不討厭，昨天清光邀請她一起去泡湯也興高采烈去了啊，難道是他的問題嗎？

不可能，黎明在整個本丸裡最寵的就是他，不是他自信，隨便本丸裡拉一個人都會這麼認為。

“就是你的問題。”黎明看的出來他在想什麼，她氣不過，亂抓著他那一頭白發，撐著他的腦袋彎下腰，和他近距離對視，看見了他的不解與迷茫。

“切。”她嘟囔一聲，對著這張臉就是發不了火啊。

“不要隨隨便便對我，對你的主說一些容易被誤解的話。”她放開他的腦袋直起身，回到居高臨下的模樣，“如果你沒有那個想法的話。”

付喪神其實不能很好地把握人類區彆愛情和親情的度，同床共枕可以，共浴卻不行嗎？人類的東西還有很多要學啊。

“抱歉，是我愈距了。”總之他還是先道歉。

“哼。”她伸出手，從空中取過溫了清酒的器皿和木盤，也不知道從哪順過來的。

雖然沒有明示，但付喪神明白這事翻篇了。

鶴丸眼睛一亮，回到剛剛慵懶享受的模樣調侃她還是懂點情調，比剛剛的驚嚇要好的多。

一邊狗腿地先給自家主倒酒。

黎明喝酒容易上頭，她隻是抿了一口便置於一邊，昂著腦袋，看高高的天。付喪神還是倚在那裡，有一口沒一口地，沉默著看雪。

鐘聲響起，又一個時辰過去。

“近距離聽這聲音真是不得了啊。”鶴丸看向身後，目前空無一人。

“你們付喪神有耳聾一說嗎？沒有吧。”黎明把腿撈出來火速擦乾套鞋，大冬天的。

難怪，這工作也就隻有禰禰切丸能做了。鶴丸也起身，黎明還沒反應過來，隻是聽到動靜條件反射回頭。剛剛的酒勁早就下去了，現在臉上的紅色隻是因為他□□的模樣。

“我剛剛說過你！”她把毛巾甩過去，就是沒有多少殺傷力。

“啊？”鶴丸委屈，他接住那條毛巾，“你不是都看過嗎？”

“我看過什麼我看過？”黎明將視線限製在他的臉上，儘量不往下移。她一個母胎solo怎麼可能看過。。。等等。

“以前你不是看過人類。。。”

“啊啊啊啊！！！”她用自己的聲音蓋過他的危險發言，摁住他的腦袋，一字一句威脅著。

“不準說，聽到沒。”

雖然這群付喪神肯定不在意，但她作為人類，羞恥心不允許彆人知道她半夜看小黃片這事。

人類真奇怪啊。他瞟見她紅透了的臉隻覺得不解，明明看彆人翻雲覆雨的時候都眼睛都不眨一下還能打哈欠，為什麼看見實體會有這樣的反應，是害羞嗎？這就是2d和3d的區彆嗎？

“鶴丸國永！”黎明咬牙切齒，“請你記得我喜歡你這個設定好嗎？你個白癡！”

是這樣的嗎？看見喜歡的人的裸體，所以害羞？付喪神無法理解，但還是遷就他那人類主人的要求。表白的記憶也好，熱戀的記憶也罷，也一直存在在他的腦內，但他現在已經無法體會那時候的情感，因為現在的他是付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