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不是主的錯啦，是我們說要進去看看的。”橙發脅差任由他哥給他擦頭發，笑嘻嘻的樣子一看就是被寵慣了。“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哦蜂須賀哥哥！”

然後脅差帶著他哥跑到光線比較暗的地方，轉了一圈炫耀自己會發光。蜂須賀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果然，被那兩人抱過的地方有很微弱的點點藍光。一期一振也是一樣，他受災更嚴重，因為鯰尾故意往他身上蹭，反正，他不缺發光體。這把脅差往黑暗的地方一杵都能當熒光棒使。

不出意外，唬住不諳世事的老年刀後被博學的幾把刀戳穿，一檢查每個人都有不同程度的發光後，都趕去洗澡了。黎明看似很乾淨，那是因為衣服是長穀部的，她臉上胳膊上也有。

鯰尾和浦島兩個最嚴重的勾肩搭背說一會洗澡不開燈會不會很好玩，被同樣要去洗澡的一期逮了個正著。黎明看著那邊笑的開心，被自己的初始刀瞥了眼道您在笑什麼，您也要洗。人類其實有點餓了，但她確實想洗個澡，身上都是海水殘留的觸感，蹦蹦跳跳往下榻的旅館跑去，跟走在前麵的幾個開玩笑要不要一起洗。

白發太刀聽到了，他望著那個背影，沉默。

“怎麼了，這麼糾結的神情。”打刀的聲音響起，太刀收回視線，對方似乎隻是在嫌棄自己身上沾上的藻類。

“抱歉。”金瞳轉了一下，明暗變化太快，不盯著看是發現不了的。

“無妨，注意些吧。”蜂須賀擺擺手，告辭後去聽陸奧守轉敘他剛剛船上打聽到的探險之旅過程，還挺像模像樣的，仿佛他本人在場一樣。

黎明一個人洗的慢，但因為幾個付喪神一起洗而且很幼稚地打起來了，她反而更快些。在聽到隔壁男浴傳來什麼我可不會輸的時候，她就趕緊爬出來了。

有些刀已經回去休息了，大部分都圍著探險救援隊聽故事，她端著飯碗擠進去一邊聽一邊笑，偶爾加點細節，主要任務是和陸奧守拌嘴你小子怎麼一點心電感應都沒有。儘管長穀部滿臉這是那件衣服的至高榮幸，她還是好好表示自己洗完再還給他，啊不是手洗，洗衣機。今劍聽得心動了，也想去玩，黎明笑了笑道真遺憾今天和浦島約好了明天陪他去找龍宮城，聽得打刀太陽穴一跳。

真就不長記性，他知道的。

“但是這裡的傳說是人魚吧。”藥研支著腦袋道。他身前還放著鯰尾那借來的鯰魚石頭，上麵也附著了不少發光藻，取了樣打算回去研究研究。

“心誠則靈。”有一屋子付喪神的巫女雙手合十，“人魚也可以，我不挑的。”

黎明今天的運動量已經超標了，反正旅館也被包下，她澡也洗好，乾脆躺在公共休息區摸著自己肚子糾結是坐著還是躺著收獲最多的亂正在和清光次郎等本丸女子力組討論是買個墜子配土特產還是做點彆的什麼玩意，注意到一邊躺屍的黎明跑過去在她腦門上親了一口。

“這是給主的回禮哦。”

哦我的大寶貝。黎明捂著臉笑起來，聽到邊上幽幽傳來一句真好啊真羨慕啊。她看過去，果然是毛利。

“主，您知道您現在什麼表情嗎？”另一側也傳來孩童的聲音，她又轉頭，看到同樣躺著的包丁注視著她。

“明天如果找到龍宮城的話會給你帶糖果的。”並不信傳說的巫女張口就來，“或者要和我們一起去嗎？找龍宮城。”

“主，您說乙姬會是溫柔的人妻嗎？”

黎明轉過頭去。

“主，您說乙姬會是可愛的小孩子嗎？”

黎明麵向天花板，因為直視電燈過於刺眼閉上眼睛：“人妻也就算了，小孩子是什麼鬼啦。話說你們一期哥哥來了，是不是要抓你們回去睡覺了啊。”

“主。”一期確實是來抓弟弟們回房間，到大家睡前開家庭會議互相交流今天乾了什麼的時候了，見到黎明躺在這，向來溫和有禮的太刀打個招呼。女孩抬起脖子睜開眼睛帶著三下巴回禮您辛苦了您就是粟田口小狐般若。

“您也早些休息。”一期沒有在意他的主一如既往的脫線，點頭示意後熟練地帶走自己的弟弟們。

休息麼，確實感覺有點累了呢。黎明打了個哈欠，趁自己還沒睡著爬起來，看了眼大廳的時鐘，在找誰造作和聽哥哥的話中，選擇後者。這也是無可奈何，付喪神覺醒後神格隨著記憶碎片逐漸蘇醒，一個個的，都開始老年生活了。據不完全統計，他們家最晚睡覺的刀也不會超過十一點，一些特殊情況睡不到的另說。

所謂的特殊情況，就是龜甲鶴丸這種常年在外奔波時間不夠用的。所以她見到龜甲在她房間外也不是很意外。

倒不如說長穀部你人呢，這屬於重大失誤吧。

龜甲湊五天假期很難很難，最近過年才給他湊到三天，所以她沒有拒絕，坐一會就坐一會唄，物吉也在。就算物吉在，話題也經常往容易翻車的方向飄移。黎明習慣了，除了鶴丸外，其他所有付喪神在她眼裡都是沒有性彆意識也沒有性彆需求的神明。

鶴丸那沒辦法，是她對沒有性彆意識的神明抱有非分之想。

她和龜甲其實很久沒有聊過了，問了工作設定上的一些事情，但疲憊畢竟是在的，撐到九點半還是告辭回房。

“想找我的時候隨時都可以。”她為她的辭彆道歉，笑著揮了揮手。

龜甲幸福得後悔自己沒把那句話錄下來在長穀部耳邊循環播放。

回房路上碰到了心情很好的福島，後者哼著歌一看就是剛從外邊回來，人選她感應都不用感應。次郎沒去的聚會，應該是那兩把刀私下約的吧。

她走過寂靜的走廊，在自己的房間門前停留，露出笑容。

她今天最後的驚嚇，此時此刻，在這裡。

“抱歉擅自進來了。”白發付喪神聳了聳肩，“你剛剛在貞宗那邊？有什麼事嗎？”

“閒聊罷了，難得的機會。”黎明並不在意，並且心很大地直接進房間。“誒呀剛剛應該問他們要簽名的，忘記了。”

“你啊。。。”

“那麼你有什麼事麼，這麼晚了。”這裡的刀多，大家都能感應到彼此的大致位置，距離又這麼近，就像鶴丸剛剛知道她在貞宗家那邊一樣，所有人都會知道鶴丸在她這裡。雖然大部分都無所謂也都默認，那不太好就是不太好。

“今晚是滿月哦。”白鶴指著上方挑眉，“要一起去看看嗎？”

黎明當然答應了，她就不會拒絕鶴丸國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