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著已經爬到頭頂的月亮,細細地和身邊人描述黃昏時的那輪圓月。鶴丸看著那雙金瞳,看著那裡麵的月亮,忽地想起一些往事,以及自己今夜的目的。
“抱歉,失禮一下。”太刀的手撫過他的主的臉頰,微微俯身,在她的唇邊落下輕吻。
“這可真是。。。嚇到我了啊。”黎明眨了眨眼睛,確認麵前確實是鶴丸國永這把刀。
“抱歉。總感覺又在迷茫了。很多東西混在一起有點分辨不清,還是來確認一下。”他的指節輕輕劃過她的頰邊,注視著那張臉變紅變燙。
他的主,黎明,他對她的感情,他需要她的原因。。。
“嗯。”黎明移開視線輕聲道,“沒關係的,如果迷茫的話,隨時可以來我這裡尋找答案。”
“隻要我有答案。”她飛快地看了他一眼又移開,“在你真正理解之前,我不會做什麼的。”
啊啊她在說什麼啊,為什麼說的像她要泡他一樣。。。表達自己的想法怎麼會這麼困難。。。
鶴丸笑了笑卻沒說什麼。他確實奇怪黎明所謂的人類標準,每次他都覺得自己抓到了答案,但又會發現似乎還有彆的答案。人類的情感實在太複雜了。
他對她的這份無法控製,究竟能不能稱□□呢?
還是他作為她的信仰,守望著自己忠誠的信徒?
鶴丸又搞不懂了。實驗結果似乎沒什麼,平平淡淡的,心裡的雀躍也隻是因為第一次做出親吻的舉措罷了。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麼特殊,儘管人類通常將其定義為親密舉動。
付喪神不理解。
“呐,主,我們是在交往對吧。”
“嗯,你願意的話可以這麼說。”
“人類的交往,都會做些什麼事呢?”
“嗯?”
“因為我不太清楚嘛,交往也是第一次。所以我在想啊。”他看向她的眼睛,“要不要直接上手呢?實踐出真知對吧。”
“道理是對的。”黎明伸直雙腿,看樣子就是他答錯了。“但這種心理在交往的條件下,我們一般稱為渣男。”
“不過那是在女方不知情的情況下。”她一會低頭看著自己的腿一會抬頭看月亮,視線轉來轉去沒個定位。“如果另一方知情的話,那麼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們一般稱這種情況下的另一方叫,舔狗。”
是,她承認,她是鶴丸國永的舔狗兼夢女,想和鶴丸國永□□想過好幾次了。即使兩邊不對等,即使鶴丸沒有意識自己在做什麼,她都願意。
但鶴丸不會願意他們之間這樣一邊倒的,所以她到現在都隻是等付喪神慢慢理解體會人類複雜的情感。
真是矛盾啊,明明也是為了他。
或許,還有自己的一些期許在內吧。
黎明也不敢說愛是什麼,但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想做什麼。
人類真是奇怪啊,明明能清晰地說出很多親密動作,卻無法說出這些舉措背後的感情是什麼模樣。
她對他招了招手,摸著那湊過來的爛熟於心的麵孔,心想真是月色醉人。
對不起了,我的神明,還有我自己。
如果人類也能櫻吹雪的話,那麼這棟旅館會被她的櫻暴雪埋起來吧。
“隻是實驗而已。”她呢喃著,唇輕觸他的唇角,即觸即離,一個曖昧的地方,一種試探的形式。
“。。。感覺怎麼樣?”她都不敢看他的眼睛,垂眸注視著自己剛剛親過的地方。
啊,她的唇剛剛應該是在抖的吧,她有沒有碰到他啊。正胡思亂想著,對麵的刃卻是脫下外套披到她身上。
“冷的話我們回去吧。”
“誒。”黎明一下沒反應過來。她的手被太刀握在手中,兩者大小差距很明顯。付喪神即使是掌心溫度也不高,但也不涼。
“手,很冰哦。”鶴丸笑了笑道,女孩的心卻是一下如墜冰窟。
她的緊張,她的不安,她的激動,她的興奮,她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被神明誤認為了寒冷。
她看著他的眼睛,還是那雙金瞳,還是那樣關切那樣熱烈,還是滿滿全是她的身影。
她突然有很深的挫敗感,立刻低下頭移開視線。
糟了,感覺快哭出來了。
鶴丸靜靜等待著,確認她沒有回去的意思,就這樣輕輕握著那發涼的人類的手,抬頭。明月印在金瞳上,滿滿當當,將那燦爛的顏色染為白金,看起來更像神嗣了。
他們就這樣沉默著看了會月亮直到夜深,當然眼裡有沒有那月亮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