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全名許慧娘。
說起來,許慧娘是林二老爺林江親自給自己挑選的媳婦。
因林家做的是酒樓客棧生意,免不了常年與豬肉。恰好這日林江被林老爺子打發前來查,前來送肉的也就是許家嫂子和許氏。這一眼就看上了許氏,再接觸後就更是歡喜。林家大哥本是不願將自家妹子嫁過去的,耐不住林江三番五次製造偶遇,又好心教許家孩子識字學習,一來二去也就認可可這門婚事。
林老太太一開始是不同意的,可在看林老爺子沒什麼意見,遂同意了這門婚事。雖然不喜歡許氏,卻也沒有搓磨許氏。主要還是因為沒有那時間,林老太太日常可多事要做了,跟著幾個老姐妹打馬吊,去外頭聽戲,逗逗長房的大孫子。直至許氏生了清漪後再沒生個兒子,這才起了搓磨許氏的心,可這才剛出手,就被兒子一句話“娘,我出生後,你就沒管過我,如今我有沒有兒子,你管我做什麼?爹都沒有個妾,我身為兒子的卻養個妾,這像什麼樣?”給堵住了。
索性也就越發的不理會這小兒子,心也偏到嗓子眼了。
但這一切林江都不在乎,關起院門,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等到了林老爺子過世,一家三口在這林府更像個隱形人,逢年過節才到林老太太跟前拜見,偶爾得了些什麼好東西,打發婆子上前去,也絕不自個捧著東西上前去。
林老太太不待見林江一家,林大夫人更不待見林江一家三口,主要原因還是為了府裡的那幾個店鋪宅子地契,以及城外的田地。
林老爺子活著的時候就對林湯林江兩兄弟是公平公正的,不成想冬日的一場風寒沒抗住,人就去了,沒留下一言半語。林老太太雖是知道自家老頭子的想法,財產店鋪啥的平均分給兩個孩子,但是她的心就是偏的,信奉的傳統的嫡長子繼承才對,慢慢的就讓小兒子將手裡的活都給了大兒子。
林大太太見此可還不太滿意,又在林老太太耳邊吹了風,讓小兒子直接做個有名無實的掌櫃的,按月領點工錢。
林大太太本就是林老太太親自挑選的媳婦,又是她娘家侄女,說的話自然就上了林老太太的心。
林老太太一開始還有些猶豫,林大太太又上了一劑猛藥,分權太多不利於家裡團結,她也是為了小叔子好,本來小叔子就能參加科舉的,多乾些活才導致心思不在,才會落選。況且每月各院都有月銀,隻要小叔子好好學,那就能考上去。
林老太太聽了二話不說,立馬喊回了小兒子。
林江雖有些不太情願,他深知自己在學習上沒什麼建樹,在生意上還好一些,但也沒法,這都是祖宗傳下來的,他哥也是個厲害的,再加上林老太太用孝道來壓他,他不得不退出府上生意的話事權,安分做個有名無實的掌櫃。
許氏聽了這事心裡雖然有氣,隻能罵句偏心肝的。
自從失去話事權,林江一家在府裡的日子過得越發艱難,許氏三番五次搗鼓林江去提分家的事,可林江心裡還有那一些家和萬事興,母親尚在不敢分家的想法,許氏也隻能消了想法,偶爾想著林老爺子在就好了,那倒是個公平公正的人。
這些年眼見著日子越過越好了,計劃著留著閨女,過幾年榜下捉婿,招個上門女婿,沒成想都給長房一家攪亂了。
許氏心裡苦,捏起繡帕一角擦了擦眼淚,忽想起正事,忙從袖筒裡掏出一本巴掌大的書。一開始她也沒想著說給自家女兒講這個,可不說吧,萬一那世子醒了可怎麼辦?
清漣看著眼前這個巴掌大的書,疑惑地看了幾眼許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