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七天,我死命練聽力背單詞,終於在一月七號上午最後一節英語課拿到了聽力滿分,是個震驚全班的消息。
聽力練完,老師又囑咐我們一遍考試注意事項,讓我們彆緊張,我看她比我們還緊張呢。很快放學,我把作業收好,把書本都塞到一邊兒的櫃子裡,然後回家,值日生留下打掃考場,我不是值日生。
我媽在出租屋裡等我,下午四點才能看考場,我考點在實驗,離老家近,所以計劃先回家吃飯。
回到家,從書包裡抽出練習冊,要回手機,現在可沒心情玩了,參加的但凡不是英語考試,我都沒這麼緊張。
聽了兩套題保持感覺。
拿出耳機,時間差不多了,我沒讓老媽送我,自己坐公交車去看。
進門前要大爺看準考證,還好我帶了。實驗校區不大,根據指示牌地方很好找。但是不能進考場隻能在門口看一眼,大致記下路線,我就回了。
跑都跑了一趟,索性去永旺逛一圈。永旺商場在實驗旁邊,占地麵積廣,裡麵買什麼的都有。
我先去跟姨媽打了個招呼,她在永旺買小吃,這會兒學生都看完考場出來了,她正忙,我匆匆應她了幾聲就走了。
隨便進了家奶茶店,買了杯檸檬水,分化成alpha之後,很少再喝這些東西了,太甜會膩。又隨處逛了一圈,沒什麼好玩的,估摸著車快到了,就溜達著去公交車站等。
“回來了?”我爸正坐在,啊不,躺在沙發上刷視頻。
“嗯。”我胡亂點頭,趕緊躲到房間裡,慢一步他都得抓著我叨叨個不停,活像個老媽子。
又聽了一套題,就聽到我媽在外麵喊“吃飯!”
猶豫著要不要出去,肚子不爭氣的響了一聲,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我還是向餓勢力低頭了。
第二天早上七點半,我就在老媽的催促下起床了。
今天早上依舊是餛飩。
我媽開著車先去老家接了我奶奶然後送我。到的時候才八點二十。關了錄音摘下耳機,下車前再檢查一遍東西,準考證身份證塗卡筆橡皮都帶了!沒問題!
下了車,我挺直腰,雄赳赳氣昂昂的往門口走過去。憑準考證進考場,分彆按照學校設置了通道,走不了幾步有第一道安檢,看到隔壁二級部主任的臉,到底算是熟人,我安心不少。再往裡走到了教學樓,進樓前有第二道安檢,站到鏤空的木台子上張開手臂,才能進去,找到考場,進門前有第三道安檢,監考員拿著一個類似平板的東西往我臉上一照,機械聲傳出“檢測通過。”
我走到座位,吐出一口氣,總算進來了,拿著打草紙,胡亂寫了幾個單詞,這可不算作弊。
聽力有兩套卷子,第一套聽完中間會休息一段時間,不能離開座位隻能去廁所。我早上沒喝水,也沒帶杯子,也不覺得渴,就是第一場心跳有點快。
第二場我調整好狀態,做得挺順手,不,順耳。
走出考場,感覺自己有點脫力。
考完正好十一點,校長慈悲,下午讓我們好好休息,晚上再回去上晚自習。我走到車站,打算先回出租屋睡一覺,掏了掏口袋,完了,忘了帶錢了。
我真的服了自己,現在沒手機也沒錢,怎麼回去,走回去不得一兩個小時。
想著要不去和姨媽借一塊錢,又拉不下來臉,死要麵子活受罪。而且她現在應該挺忙的。眼看著車馬上就來了,咬咬牙,走吧。
“哎,傅斐!”
我正要走出站台,忽然有人叫了一聲。
我回頭,是鄒暖。恩人啊!
“快快,有沒有錢,先幫我付上,回學校給你。”
“沒問題。”鄒暖掏出兩張紙幣。
聽力考結束,了卻一大心事。
上午最後一節是自習,不出所料宋主任來講故事了。
“好了,剛開完會,”又是熟悉的開場白,我配合著放下筆,“彆以為考完就能放鬆了,離期末考試還有不到三個星期,上邊很重視這次期末考試,認真備考,這是年前最後一次考試了……”
得到想知道的消息,我就低下頭繼續寫題沒再聽。
兩天後,是周二。第一節語文,我本來好好的在教室上課,語文老師正就《諫太宗十思疏》的‘根不固而求木之長’發散到唐太宗逗鳥的故事上時,我聞到一股淡淡地橙子的味道。心裡佩服這位勇士在語文課上吃東西,不怕語文老師向洋哥告狀嗎!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語文老師和宋主任從高中就認識了,兩人都是單身,按餘笑笑的話說‘宋主任看誰都是一副死人臉,哪個老師他沒說過,隻有我們語文老師是特殊’,我仔細回憶了幾次語文課,語文老師太溫柔,管不了後麵的‘大哥’,都是宋主任幫忙出頭的,嘖嘖嘖,不一般啊~~
想得出神,橙子味還飄在空氣裡,在心裡給這人點了個蠟。比以前我吃過得味兒好聞,新品種吧,下課去要一片。
抬頭看語文老師,他還沉浸在曆史小故事裡,表情如常,感冒了?這都發現不了。
下課我把這事兒忘的一乾二淨,跟著語文老師去了辦公室。語文辦公室就在十班對麵,它的斜對側,就是主任室。
“老師,啥事兒啊?”我看著他的頭頂,還挺茂密。
“奧,沒什麼事,就是前幾天那個比賽你得獎了,主辦方把證書寄到學校了,宋主任讓我給你。”他走到辦公桌前,把東西遞給我。
宋主任?他怎麼不直接給我,詭計多端的alpha。
我麵上微笑,不露馬腳,“哦,我都忘了,謝謝老師。那我先走啦。”
“嗯,有什麼問題就來找我。”他端起茶杯,衝我笑笑,露出一對虎牙。
真矛盾,明明長得像二十來歲的小夥子,氣質卻仿佛已經年過花甲的老文學家。
我轉身出去,不小心看到他桌上的花瓶裡插著兩朵玫瑰,打了個寒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是什麼,心有猛虎細嗅玫瑰?哇去,這年頭的beta都這麼有情調了嗎。不自在地摸了兩下腺體。
出了辦公室,走廊上的橙子味不減反增,腺體不自覺地跳了下,什麼情況,難道有omega發情了,我也沒聽說一中有橙子味的小o啊。
快步走回教室,拿出櫃子裡一直放著的兩支抑製劑,一支alpha的,一支omega的,還好,都沒過期。
第二節課是數學。橙子味越來越重,我忍不住分心問餘笑笑,“同桌,你聞到橙子的味兒了嗎?”
“嗯?沒有啊?有人偷吃橙子?”餘笑笑猛吸幾口氣。
“沒事了,可能是我出幻覺了。聽課吧。”心裡有點不安,alpha的鼻子很靈的,尤其是在辨彆信息素上。
下課我們快速跑去操場,操場人多,場地大,橙子味淡了很多。跑步我也沒法專心。
解散之前,味道越來越重,這回再不清楚情況兩年的alpha就白當了。有人分化了。
我跑到宋主任辦公室,沒人,應該去開會了。找老師,好家夥,是發生世界大戰了麼,怎麼一個老師也沒有。
沒辦法,我連是誰都不知道隻能先回教室。
“同位你咋了,臉這麼紅。”一群人圍在我座位旁邊和餘笑笑聊天,聞言都看向我。
我扯出笑臉,“沒事兒,跑太快。”
壞了,omega的信息素已經影響到我了。
忽然,橙子味加重,我向門口看去,一道身影從前門經過,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