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一模的卷子就陸陸續續發下來了,沒什麼意外,我又是第一。
“傅斐,你的卷子語文老師拿走了,說要複印一下當模板。”
我抬起驕傲的頭顱,像花孔雀開屏一樣,矜持地衝語文課代表點了一下頭。
直接雷得語文課代表一個白眼差點翻過去。
這是最近最好的事了,易感期感的我天天做夢,睡也睡不好,都快那啥儘a亡了。
不過這種時候,小姐姐在的話多好啊。
“唉?這是誰的卷子啊!”一陣略有些做作的聲音響起,是許萍,我轉頭看,還能是誰的。
孔馨兒湊上前去,陰陽怪氣地“呦~”了一聲。
“我要是沒看錯,這是,百舒啊!是誰經常在我們麵前提百舒來著?”
我趕緊起身,奪過卷子,看到姓名那一欄板板正正的寫著“百舒”。
一瞬間,思慮萬千,好吧,腦子一片空白。
這不是分考卷的老師都在幫我嗎!
感謝洋哥,把我分到九班,把她分到十班,又讓九班和十班離得那麼近!
“愣著乾嘛,還不去送?!”薄婭使勁抽了一下我的胳膊。
顧不上報複回去,下意識拔腿就跑。
奈何兩個班就一牆之隔,沒有像偶像劇一樣有個長鏡頭,我跑著去見她,一路上的人都看我,我眼裡隻有她。
就這幾步路,我腿還沒邁開就到了,又有點小失望,彆介意,易感期的alpha就是這麼敏感。
我在門口站定,是直接叫她,還是把卷子給她同學呢。
正猶豫著,忽然有人拍了我的肩膀。
“乾嘛呢,在我們班門口偷偷摸摸,是不是想竊取情報!”
我咧開嘴,轉身,“鄒暖,我們班多分到一張卷子,你給她。”
又要跑,奈何鄒暖眼疾手快,把我拉了回來,我還是沒舍得掙開。
“這是,百舒的啊,怪不得我們傅大學霸親自來送。”鄒暖翻了一下卷子,“我才不做中間人,你自己給,我把她叫來。”
“百舒!有人找!”她這大嗓門,全國人民都聽到了!
正合我意,哎嗨嗨!
我沒忍住,往裡偷瞄,她聽到有人叫,抬起頭往門口走,眼裡透著清脆的懵。
“哎呦!乾嘛偷看,大大方方的!”鄒暖把我往前一推,我就來到了她麵前。
鄒暖你真是,好樣的!
她抬頭,眼神對上,看到是我,又趕緊低下頭。
小姐姐太害羞了怎麼辦。
“那個,你的卷子被分到我們班了,”我從身後掏出卷子,“我給你送來。”
快看我快看我,誇我誇我!
“謝謝。”她從我手機接過卷子。
那一瞬間,我感覺卷子突然變成聖旨。
我磨蹭著沒走,趁著她看不到我的表情,肆意的打量她,我也知道這樣不禮貌,可是你懂得,易感期控製不住嗎。
把鍋完美的推給易感期,負罪感一下子就不見啦。
“你前幾天去班裡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百舒的臉微微泛紅,抬起頭直視我,“你不是難受嗎,我,我說了要幫忙的。”
“爆!”是我的世界在坍塌。
今天的月亮好美啊!
“傅斐,你的信息素飄出來了。”
“爆!”是我炸了。
趕緊回過神,壓下狂跳地心臟,儘我這輩子最大的努力集中注意力,控製住蠢蠢欲動的腺體,和我腦子裡的黃色廢料。
“不好意思啊!”我趕緊後退幾步,以免影響到她。
正想著接下來要說些什麼緩解尷尬還是直接就跑路,她突然抓起我的手腕,跑到了女alpha廁所。
這個走向,有點眼熟。
跑到那間熟悉的隔間,熟悉的鎖門。
熟悉的,和廁潔靈混合的橙子味。
“你彆激動,冷靜冷靜,”她按住我的肩膀,因為身高原因,這姿勢看起來有點搞笑,“你的信息素真的好容易亂飄啊。”
彆說了,西湖的水,我的淚。
“啊?”她有些詫異的看著我。
完了不小心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沒事,你,你這是,你不能隨便給alpha信息素,容易被誤會。”我強行轉移話題。
“啊?沒事,我查過,這樣沒關係的,有一些關係好的ao朋友也會互相借信息素。你不用有負擔。”她壓著聲音,表情認真。
如果不是她臉通紅,我真信了,ao朋友?我怎麼沒借過林梓慧和葉詩晚的信息素?
等一下,朋友!!
也就是說她把我當朋友了!!
我是該開心還是該痛心呢?!
我腦子裡蹦出幾條不合時宜的信號。
“嗷嗷嗷,那,謝謝你,但是不用了,過幾天就好了,很快就到我成熟起了,上次的事情你真彆放心上。”我略帶試探。
“不,不是因為上次的事,”她看起來有點著急,“你成熟期什麼時候,聽說成熟期那天會特彆難受。”
“那是因為什麼,”我實在憋不住,“成熟期在,”哦!我成熟期就在後天了,“後天。”
“啊!這麼快,那你還在學校,不回家休息嗎,我爸爸說,成熟期那天是最難熬的。”她語氣急促,帶著幾分關心。
又忽視我的第一個問題,換作平時我就跳過去了,但是現在,誰讓我在易感期呢。
alpha基因裡的卑劣性暴露無遺。
“你還問了你爸爸,因為什麼,為什麼想幫我,百舒?”
小姐姐的信息素無疑是安撫我躁動腺體的良藥。
我問她,最後在叫她名字的時候,彎腰靠近她。
我直視她的眼睛。
“我爸爸問的我,你要是覺得這樣不好,那,那你就幫我補課吧。”她沒有後撤,看著我的眼睛。
好吧,我輸了。
直起身,我點頭,“好,成熟期之後吧,現在……”我怕我控製不住。
“嗯。那先去上晚自習吧。”
我看著她嘴角的微笑,無奈,傅斐,笑吧,最起碼以後有個理由天天見麵了。
成熟期那天,我又請了一天假。
難受,看什麼都不順眼,想百舒。
我奶提前一天就回去了,醫生說,成熟期最好彆見人,以防萬一。
手機的甜橙已經被我捏得不成樣子,還是不夠。
我幾乎一整天都在浴室裡度過。
成熟期結束,第二天父母來接我去醫院檢查。
被屋子裡信息素的味道嗆了好大一口。
“乖乖來,玫瑰園也沒你這味兒大。”我爸上來就說,被我媽狠狠剜了一眼,不敢開口了。
我虛弱得很,一天一夜沒休息,成熟期真的很磨人。
套上外套,帶上口罩,跟著爸媽下樓了。
“發育的不錯,腺體生長很飽滿,以後注意保護好後頸。沒什麼問題,信息素味道也挺稀有,偏向木調玫瑰,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omega呢!等級過幾天才能出來,到時候檢測結果直接發到手機上,小夥,哦不,姑娘,好好乾,彆欺負omega,為祖國做貢獻!”醫生笑眯眯地對我說。
“先是戳我心窩子,又講了大道理,沒說彆的了。”我坐在凳子上,像圍在我麵前的一堆人答疑解惑。
“同位,你就是經曆了個成熟期,怎麼跟腎|虛了一樣,有氣無力的!”
相比餘笑笑的大嗓門,我現在確實有點虛。
“小屁孩懂什麼,快一邊去,我要睡覺。”我擺擺手,驅走這堆人,擋在我麵前,空氣都不流通了。
“彆嘛彆嘛,你不說我們怎麼知道!”一道惹人煩的聲音響起。
“我倒是忘了,咱們班還有個alpha呢!”莊婷大聲說,惹得周圍人哄笑。
趙毅臉不紅氣不喘地回懟,“我這不是問問嘛,我確實還沒到成熟期,但是也快了啊,問問都不行?難道傅斐不是alpha?”
“形容不上來,到了就知道了,都給爺爬!再多耽誤一秒,你們就永遠的失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