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晚上睡覺時間,還是按照原計劃,趙軍帶著兩個男孩住一間,姚晴天帶著三個女孩住另一間。
一夜無事,第二天醒來,所到的城市依然紛紛揚揚下著雪,外麵白茫茫一片,好在不影響鐵路交通,並且趙軍再次電話確認了,申城也就是他們搭乘火車終點站轉乘飛機的城市,未來兩天天氣晴好,不影響航班。
吃過早飯沒多久,火車停靠站點,並且聽乘務員解釋,為了給彆的列車讓道,這一站要停靠半個小時,乘務員說坐累了可以下車走動,但是不能走遠。
三小隻聽後第一時間跑了下去,姚水蘭怕他們跑遠、在車站打鬨,忙追下來,下了車,才發現三人下來是為了擦車窗玻璃。
臥鋪車廂人員少,前後車窗又都開了點縫兒透氣,車廂內溫度是低了點,但是空氣比較好,車窗內側玻璃上也不會都是霧氣,加上時時擦拭,一塵不染,坐在裡麵看外麵的風景非常舒適,三名初中生精力旺盛,不是在玩遊戲就是在比賽,少有安安靜靜坐那看風景的時候,姚水蘭倒是沒想到他們居然發現了車窗外層的玻璃不是那麼清透、乾淨。
趙啟航身高體長,負責上麵區域,趙昕悅負責下麵區域,至於薛伯勳,他站在兩人身後,一手拉一個,負責向後、向上提拉著趙啟航和趙昕悅的羽絨服,以免衣服蹭到車窗和蹲下時蹭到地麵的臟汙。
“航航,吸氣、吸氣!要蹭上去了!”薛伯勳故著使勁地往後拉拽著趙啟航的衣服,可趙啟航長得實在敦實,一不注意肚子就挺出來了,衣服貼合著露出一個弧度往車窗處凸著,根本沒有後拉的空間。
趙啟航見了,嘩啦一下把羽絨服拉鏈拉開了。“嘿嘿,這樣就行了,碰不到。”
動作一氣嗬成,薛伯勳差點收不住力道往後倒,拉開拉鏈的寬大羽絨服在薛伯勳拉拽和風吹之下像個披風似的朝後展開。趙啟航火力旺,羽絨服裡麵就穿了一件秋衣,伸手擦最頂上的玻璃時,厚實的肚皮肉若隱若現,都要擦到車窗上去了,趙昕悅忙去拽趙啟航跑上去的秋衣……
車窗內的趙軍見了道:“越來越鬨騰,等上高中,得把他們三個分開,彆放一個班去,要不昕昕越學越憨。”
姚晴天聽了笑著說:“孩子就是鬨騰才像孩子,還有勳勳跟著,哪裡就學得憨?你要真把他們三人分開,怕是都不樂意,你搞得定他們三?”
趙昕悅上學早,和趙啟航同班,原本趙昕悅是班上最小的孩子,等升初中時薛伯勳跳級進來,三人同班。趙啟航是憨了點,但是作為大哥哥,他一直照顧著下麵的弟弟妹妹。
“小屁孩,有什麼搞不定的,一直以來,昕昕身邊都是男孩子,再不分開,都快被同化了。高中三年後就得去外地上大學,她還說以後她想住校呢,不就是想和女同學玩?”
小時候,在養殖場裡生活的還有何燁、何苗兄弟倆。何燁大些,性子比較沉穩,領著何苗、趙啟航、趙昕悅三個年齡差不多大的滿養殖場轉悠。三個小的都是胖嘟嘟的,又白又胖,還總穿一樣的衣服,每到過年時,上上下下都是一色的大紅衣服,跟年畫娃娃似的可喜慶了,特彆招人稀罕,尤其是趙昕悅,作為唯一的女娃娃,誰看到都想抱一抱、逗一逗,但但凡何燁在,他肯定攔著,不讓人靠近。
和何燁差不多大的姚水梅、姚小妹,原本兩人是趙昕悅嫡親的表姐,最是親厚,因為要上學不能天天住在養殖場,等寒暑假過來,發現小表妹和彆的小朋友玩的更好,和她們不親了,慢慢也就不愛來了。不像薛伯勳,何燁越是攔著他越要來,還愛裝哭,他還是一群人中最小的,每次一哭,不止趙昕悅去哄,趙啟航和何苗都圍著哄,最後差點把何燁排擠出他們的小圈子。
等何燁、何苗去京城,薛伯勳第一時間找學校要求跳級,成了趙昕悅同班同桌同學,和何燁如出一轍的獨,雖然一起玩的小夥伴少了,但是學習任務重了,趙昕悅每天過得快樂且充實,也就最近身體開始發育,慢慢有了性彆意識。
姚晴天將趙軍拉下來坐著,還體貼地給幫他剝了顆蜜桔,打趣道:“你把你那顆快操碎了的老父親的心安心放在肚子裡吧,閨女聰慧且有主見得很,我們做父母的看著就行了,隻要不是往岔道上走,就不要過多的乾涉。”
趙軍拿手帕擦過姚晴天的手,眼角笑出了紋路,那是歲月沉澱下來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