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岫拿著修煉功法的手頓住,他聲音微冷說道:“若你們願意隨宗門走便去宗門,不願意的可過來從我處拿修煉功法。”
一時間有很多人躍躍欲試,又躊躇不定,是修煉功法還是等那兩修士回來隨他們去宗門。
特彆是資質差的,更是不明白該怎麼選,他們心裡未嘗沒有方才那不小心說出口人心中所想的那般,即使他們拿到了功法又如何,又沒有修煉資源,還不如去宗門,那才是仙人的地方。
小敏向前走出一步,向薛岫的方向走去。
“小敏姐,依你的資質去宗門是更好的選擇。”
“對啊,小敏姐,你的資質肯定能夠進內門的,有可能還會拜在元嬰修士門下,有師父帶可比自己悶頭苦修來得好,我們可不是某人,已經有了師父。”
“小敏姐……”
小敏不喜地皺皺眉,回頭:“你們不必勸我,我意已決,你們也好好想想什麼才是適合你們的。
我說句不好聽的,依我們的資質還沒有好到可以讓宗門破例收入內門的份,既然是在外門,你怎麼知道自己苦修不比在外門呆著好。”
往日,他們缺的不過是修煉之法。
不進入宗門,一生都不會踏入修行,小敏早已想明白,她看得也很透徹,憑方才那兩位仙人的態度,進入外門,豈能跟內門子弟相比,也不會有師父教導,思來想去,還不如接受封絲柳師父的好意,這等仙人,總不至於會害她。
“小敏姐,你會後悔的——”
“不,我不後悔,”小敏堅定不移。
她走到薛岫的跟前,小聲道:“仙人。”
薛岫遞過去功法,溫聲:“拿著。”
小敏雙手接過,雙手觸碰到功法的那刻,功法化為一道流光沒入小敏的眉心,轉眼間消失不見。
小敏眨眨眼,垂眸看著空空的手心,抬眼正要道謝,眼前早已沒有仙人的身影。
……
等萬勝宗來人的這幾日,薛岫教導封絲柳識字並給了他一門自創的功法,名為《無名》。
封絲柳每日除了修煉功法以外,還要學習基礎劍法,每式都要練上萬遍。
這日,封絲柳正在院子裡有模有樣的練劍,白思淼也同他一起。
白思淼原本並不想練習基礎劍術,他覺得太過簡單,但當封絲柳的劍越發鋒芒時,他才察覺到裡頭的玄機。
便隨著封絲柳練上幾日的劍後,發覺一直卡住無法前進的境界都有所鬆動時,練得越發的狠了。若非薛岫嫌他夜裡練劍,過於吵鬨,怕是都要不分晝夜。
薛岫正坐在桃樹下的石凳上,因王玉澤還在修煉中,能與他手談的唯有慶鬆,兩人圍繞著石桌對立而坐,一人執黑子,一人執白子,兩人已經下了兩天,尚未分出勝負。
局勢一點點的陷入僵局,兩人下棋的速度也越來越緩慢,棋局到處充滿了危機,一步錯滿盤皆輸。
薛岫剛落下一子,慶鬆手執黑子,遲遲不放下,不過過去了多久,連帶著練劍的兩人都已經停下,慶鬆的手依舊停留在半空。
薛岫也不催促,他端起放在一旁的茶水喝上兩口,手裡的茶盞還沒有放下,他抬眸向封家村的方向看去。
前些日子他便察覺兩人偷偷摸摸勘察著封家村的地形,又拿出那份陣圖比照,似乎是要繪製陣法。
薛岫想看看這兩人到底要乾什麼,便沒有製止,而今日,便是陣成的那一刻。
薛岫忽有所感,他出手毀滅了一處陣法所放置的材料,看著那材料碾為碎末後,心下不喜的念頭也散了去。
又聽到。
“師兄,這個陣法怎麼回事,怎麼沒有起效?”
“不知。”
“那等師父來?唉,那栗山老祖又聯係不上,我們任務沒有完成,回去可……”
“你少說兩句,先檢查一番,看看那些材料是否有損壞。”
“師兄,你是想說?怎麼可能,他能打得過我們,難道還會是元嬰期的修士了,師兄你也太看得起他了,他猜他也就剛剛踏入金丹期,哼,等師父來了,我要讓師父廢了他。”
“嗯,先看看陣法吧,這次的事不能有半點疏忽。”
“師兄,我們為什麼要在封家村搞獻祭的陣法,又不能煉製萬鬼幡,還非要連那群凡人的靈魂都要磨滅掉。”
“師父他們想要辦的事,豈是你和我能質疑的。”
“……”
薛岫聽完這番話後,又悄咪咪毀壞一處,對兩人口中的獻祭也很好奇。
一個小小的村子,惹得萬勝宗前來想要毀滅,其中又參雜著栗山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