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害怕了?不敢了?”
“這人看著也就和司譯大人的臉相像,怕是向王和將軍說了慌?他根本就沒有見過司譯大人,也沒有受過什麼神諭?”
“這膽大包天外邦人,怕是在以命博富貴,神一定會降罰他的!”
“這種打著司譯大人的名義招搖撞騙的,做生意時我可見到不少,最恨這種騙子了……”
賈胡提聽著眾人的議論聲,眉頭也微蹙起來,台上的少年在想什麼?為什麼還不動手?
魁子在籠子中,以少年的箭術,明明隻需要一箭,便能射死。
周圍逐漸嘈雜的環境,讓籠子中的魁子開始撞擊籠子的鐵柱,“梆梆——”
在眾人愈演愈烈的質疑中,楚司譯終於動了。
隻見他將銀箭的箭尖朝向自己,指尖向上一觸,頓時三四滴鮮血立刻滴落。
眾人看著少年的動作,皆是不解,還沒來得及想他要做什麼,“嘭——”地一聲。
重達百斤的籠子竟被魁子撞開了。
“魁子!魁子跑出來了?!”
眾人惶惶而退,麵露恐怖之色。
眼看著,這場民眾聚集之地,當日庭審場上魁子殺人的悲劇又要上演……
在跌跌撞撞的人群裡,不妨還能聽到有人開始咒罵起這個少年。
魁子逃出牢籠,聞見血腥味的源頭,黑色的眼睛一掃楚司譯,竟沒有立刻撲過來。
它像是生出了智慧,也作思索之勢,最後拋棄了空氣中那已經淡去許多的血腥味,轉動了方向。
四肢變成四隻著地的爪子,望了一眼旁邊一座房子,便彈跳三尺,想飛躍過去。
就在魁子躍在半空,民眾大驚,以為這是魁子要大開殺戒之時。
陽光之下,三隻恍若金色的光箭,在民眾驚異的目光之下,展露光澤。
銀光乍現,飛速而馳。
箭入實體,三聲而止。
眨眼功夫,魁子已經被高高地釘在了房屋的牆壁之上。
一支正中魁子的頭顱,另外兩支分彆射中魁子的左右前肢。
民眾動作,皆幾乎靜止,目瞪口呆。
約三秒之後,民眾才反應過來,歡呼大叫起來。
此刻,高台上那還維持著拉弓的少年,在他們眼中,恍若神明救世。
在賈胡提命令之下,幾個士兵上到房頂,從上而下向魁子的身上淋上了動物的油脂。
高台一旁士兵從楚司譯精湛的箭術中回神,向他遞上一支端綁著火苗的箭。
楚司譯接過。
眾人目光緊盯,隻見那外邦上年輕鬆拉弓,就那麼一射,輕鬆無比……
新箭將魁子頭顱中的舊箭,從中破開,一人分為二,又射中了同樣的位置。
一時間,火焰熊熊燃燒起來,讓所有人心頭都激動起來。
他們倒吸一口涼氣,皆道:“這當真是,這是神才擁有的箭術!”
絕非人能做到。
一言已出,一呼百應,民眾激動滿懷:“埃及有救了!”
“埃及必將在司譯大人和王的統領下,戰勝魁子!”
楚司譯收弓,穩住因為拉弓有些顫抖的手,麵朝民眾。
他握拳高舉,語言也慷慨激昂起來:
“魁子之難,從來不是神的旨意。神是愛人的,行為是正義偉大的,神從來不會傷害信仰自己的信徒。”
“我受司譯大人神箭之術的傳承,將協助破案,望以後大家一有魁子的行蹤下落,或者其他有用的信息,都積極地告訴最近的官員。”
“魁子喜歡襲擊落單之人,剛才我試探過這魁子,發現它們正衍生出智慧。所以大家在之後的一段時間裡,一定要時刻保持警惕,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
“另外,解決魁子事件,必定不是一蹴而就,請大家團結起來,相信王,相信你們所信仰的神明,相信埃及的官員,危機,最後一定能夠解決。”
“埃及也,一定能夠勝利!”
楚司譯話一落,就聽見,民眾一改之間對他的態度,目光敬重又信任地望向楚司譯,舉聲呐喊:
“埃及必將勝利!”
“埃及必將勝利!”
一聲高過一聲,有人甚至熱淚盈眶不已。
看著民眾士氣高漲的模樣,楚司譯心中些許欣慰。
‘效果算是達到了。’
其實楚司譯內心還是也些怕的。他怕民眾並不買賬,也怕自己一些地方的用詞不當反而讓事情朝著更糟糕的方向發展。
誰也沒有辦法保證做一件事,結果一定符合自己心意,在邁出腳的第一步,便要有承擔風險的覺悟。
在人流中離開高台,跟著賈胡提來到一處角落,楚司譯身上已經被擠出了一身熱汗。
‘熱情,太熱情了……’
楚司譯背靠著牆壁,感歎之餘,身心已經進入一種緊繃後的放鬆狀態,大腦更是處於放空。
然而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道潛意識中已經適應的人聲:“司譯大人?”
楚司譯幾乎是反射性地承認道:“什麼事?”
嘴快的一瞬,楚司譯心中發緊,暗道:大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