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司譯醒後,據說已經將自己一個人關在屋子裡整整一天。
轉眼已經過了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淩晨。
蒙凱帕拉給時間隻剩將近六天,眼看就要過一半,然而查案似乎還沒有一點進展。
而現在滿大街的人,幾乎都知道楚司譯被嚇暈後,竟然閉門不出了!
“司譯大人是不是也會看瞎眼,那人怕是膽子比鼠都要小。”
“那麼多民眾一直努力幫忙找線索,死的死,傷的上……他倒好,自己躲起來了,枉之前還那麼相信他……”
“啪——”,一本薄薄的書被直接丟在了大街上,“此人就不行,他的事跡有什麼可看的?還不如多耕地一塊地,多讀一本有用的書。”
一時間,剛出版關於楚司譯輿論的書,幾乎全部滯銷,免費都沒有人去看。
“我們就做好自己手頭上的事,去哪裡都謹慎些,保證自己安全才是第一位!
至於魁子?讓那外邦人自己折騰去,他要是完不成司譯大人的神諭,自會遭到神的降罰!”
當街上有一人宣揚這樣的言論,沒人出來解釋時……
民眾便也都漸漸倒向了這樣的觀點。
“我發現,你這個人真詭計多端……”
在一條寂靜的小道上,有兩個扛著鋤頭、鏟子的人,一個要高一點的少年人撇嘴評價道。
彎月高掛,冷輝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要這樣說,其實也沒錯。”另一人沉思一下,聲音平和承認道。
“你不生氣?”走出小道,視野空曠,他們的臉在月光下也清晰不少,說話的傑南尼。
“不生氣。”楚司譯像是肩膀扛累了,又改用手提著鏟子。
傑南尼懵了,這人聽不出他在說反話嗎?
“其實我是誇你呢,誇你有智慧。”他改口道。
“那些輿論分明是你叫賈胡提將軍派人宣傳的,我看得明白呢!”
“現在你一個人背負魁子案件,還要被民眾罵……但是換來卻是這幾日死亡人數降低,民眾安全意識大幅提高……”
傑南尼說著說著,竟隱隱有些為他打抱不平之感。
但是,其實傑南尼剛被賈胡提調到楚司譯身邊時,不久就得知了自己書竟然被抵製的消息,那是一個苦瓜臉,對楚司譯可是冷臉相對。
畢竟是一個書吏嘔心瀝血之作,結果就這樣黃掉了。
但是發現輿論旋渦,那個應該受更大傷害的人卻不以為意,他態度便改變了。
聽完傑南尼的話,楚司譯隻是淡定一笑,不爭辯,也不迎合。
比起因為自己的話,讓一些人無辜送命而內疚,他果斷選擇被罵,至少他心裡舒坦不少。
“話說,我們半夜拿著這些,是要去乾什麼?”
傑南尼跟著楚司譯出來已經許久了,卻一直沒有猜出他要做什麼,心頭逐漸膨脹的疑惑,讓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所以傑南尼,你連跟著我出來做什麼都不知道,就二話不說跟著我出來,你就…不怕?”楚司譯突然對他玩笑道。
傑南尼偏頭“切——”了一聲,“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那天我可聽到王給你的時限,當時某人衣衫……”
“打住!”楚司譯連忙打斷,扶額歎息,真是那日尷尬的場景,已經成了他噩夢了。
兩人一前一後,又走了不久,直到看到一口井,楚司譯將手上的鏟子插進沙子裡,說道:“到了。”
且環顧四周,一地沙子,一棵棕櫚樹,一口井,以及……取水用的繩子,木桶……
這裡,有什麼獨特之處嗎?
“挖!”楚司譯下達指令,說罷,一鏟子已經下去。
傑南尼:!
一把過去大力奪過楚司譯手上的鏟子,“什麼,我說輔查大人,埃及的輔查大人!你要把這口井挖了?”
傑南尼速度之快,導致楚司譯拿鏟的動作還維持了一秒才恢複站立的姿勢。
“怎麼可能?就我們兩個人,怎麼可能半個晚上挖一口井呢?隻是要在裡麵找個東西罷了。”楚司譯邊解釋,邊伸手要將鏟子拿回,卻被傑南尼靈活一避。
“那也不準,反正不能動這口井。”
楚司譯覺得傑南尼一個書吏,怎麼就鑽了牛角尖一樣:“我不動井,我動的是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