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多了的六十一口井(1 / 2)

路邊沙漠戈壁,不斷向後倒退,馳聘的馬兒鬢毛飛揚。

因為受力往後仰,楚司譯隻需虛虛靠著馬上唯一拉韁繩的人,便不用再扶什麼,自己也能安然坐在馬背之上。

“剛才你為什麼打斷我的話?”楚司譯眼神半眯。

楚司譯此時打了幾個哈欠,顯得昏昏欲睡。自他醒來,又和孟克佩勒鬆內布交談了那麼久,精神已經處於疲憊狀態。

賈胡提在聽到楚司譯的追問後,並沒有選擇立刻回答。

而是似乎察覺到懷裡之人的精神狀態,明顯放緩了駕馬的速度。

以至於後麵的傑南尼追了上來,在賈胡提一個手勢下,先一步揮鞭而去。

“你了解孟克佩勒鬆內布多少?就想與他和盤托出?”賈胡提胸腔震動,語氣中帶著些許無奈,這樣問道楚司譯。

“唔,祭司,小時候見過。”楚司譯側頭想了想,說出了這兩點。

“唉——”賈胡提聽完,沉沉歎了口氣。

他目光正視的前方,這一片路屬於荒涼的小路,道上幾乎沒有來往行人。

他低沉著聲音說了句:“孟克佩勒鬆內布,埃及史上最年輕的大祭司,你覺得能走上這個位置的人,哪有那麼簡單……”

哪會那麼輕易向一個才見過幾麵的人吐露自己的心緒。

往往最好的捕食者,都以獵物的姿態進入人們視野,也稱之為:反向捕獵。

孟克佩勒鬆內布,真的像是表麵上看起來的那樣高尚純潔?

馬上的楚司譯緩緩點了點頭,“嗯…”了一聲,覺得自己應該是理解賈胡提話的意思的,而他也有考慮到過。

但是,孟克佩勒鬆內布說那些話時,很真誠,真誠到他泛起內疚……

但是賈胡提攔著自己也沒錯,恰好製止了他一時的衝動。向孟克佩勒鬆內布說出自己身份又如何?

他最終還是不屬於埃及,了無音訊,像現在這樣,就很好。

楚司譯不適地動了動不適的身體,‘不是說沒戴?怎麼下麵還是有感覺…’估計是賈胡提腰間,揣了什麼防身的兵器?

賈胡提單手按住身前亂動的細腰,瞳孔黑魆魆的,氣息略微重了些,繼續道:

“他原生於奴隸家庭,卻被當時的大祭司意外選中,一步登天。但到了群體,暗地隻會受儘欺辱,一個奴隸的孩子,卻與貴族的孩子平起平坐,如羊入狼群。

你說,一隻羊,又怎麼從狼群裡活著,還最後成了狼群的首領?”

賈胡提向楚司譯揭露著孟克佩勒鬆內布那些隻有他們上層貴族,現在還知道的事。

他說這些話,目的是想要警醒一下楚司譯。

明明頭腦聰明著的人,卻總是在情感上,進這些圈套。

懷裡的人沒有沒有回複,賈胡提默認可能是在思考。

他語言也跟著停頓一會兒,才繼續揭露孟克佩勒鬆內布曾經那些已經被掩埋進了沙子裡的事。

“一隻羊,想要在狼群活著,就隻能依靠狼王。孟克佩勒鬆內布依靠的,也就是當時已經七十多歲的老祭司。”

“不是所有祭司都神性光輝,恰恰相反,他們祭司袍下,無比的肮臟,當年那個老祭司……”

賈胡提話到嘴邊,猶豫了,似乎是觸碰到了難以啟齒的禁忌之事。

他不想懷中之人乾淨的耳朵裡,沾染上那些事。

賈胡提兩眼微合,說了句:“總之,孟克佩勒鬆內布心中有魔,彆單獨和他相處。”說罷,便閉口不再談。

半響也沒聽到人回應,賈胡提再低頭時,他明顯感覺胸口一沉,是靠在自己心口的人,全身都泄了力。

睫毛上卷,一雙杏眼緊閉著。

懷裡的人竟是在馬上,睡著了。

也不知是在剛才,還是更早便睡著了。而他之前的話,少年又聽進去了多少?

真是……

“唉——”這已經是賈胡提今日第二次歎息。

誰叫他現在單手圈著的人,是他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也根本生不出硬將人喚醒之意的存在?

此刻,明確知道他真實身份的,隻有他,他也能肆無忌憚地仗著自己以前肆意風流的脾性,接觸他,占他便宜……

可是,另外幾人的懷疑愈演愈烈,自己不知還能獨自占有到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