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傑南尼提供的線索(1 / 2)

椰棗是古埃及地區盛產的作物,被稱之為“沙漠麵包”,是農民的乾糧,富人的糖。

不過雖叫椰棗,實際上其並非是棗,而是像是棕櫚一樣的樹結成的果子,十月豐收,埃及人將其晾曬成乾果食用。

楚司譯麵前石桌上擺著的,就有剛剛才端上了的第一批製成乾果的椰棗。

除了椰棗,還有成盤而裝的仙人掌果、番荔枝、脆柿子、萊蒙、香蕉等,其中有不合季節的水果,也有非埃及本土的水果,一般的埃及人可能窮儘一生都不知道它們是什麼滋味。

以前在宮廷,楚司譯也沒少見,隻是他還是獨愛埃及這普遍的椰棗。

楚司譯習慣性地將手伸向果盤,在剛要觸碰到時,卻又收回了。

果盤轉而被楚司譯端到了一旁負責侍奉的幾個奴隸手上,楚司譯所到之處,他都是要求奴隸不用席地而跪的。

“心情不好,捕魚,炙烤。”

將果盤送出,楚司譯回到傑南尼對麵,將手邊最後一顆棋子,隨手落在陶瓷棋盤的一處位置。

隨後便直立起脊背,將垂地絲滑的褶皺紗裙卷在腰間,好看的眉眼露出一抹對誰的置氣。

這是準備要下水的架勢。

捕魚,對於古埃及一般貴族而言,是一個適合全家出行的活動,需要到農民家,但是對於賈胡提家庭這樣的上流貴族來說,完全可以在家就完成飼養。

就在距離楚司譯十米遠的人工湖中,養著許多魚群,有作觀賞,也飼養著專門供這裡的主人隨時食用的魚種。

在他一句話後,能十分能分辨主人意圖的上等奴隸,已經將捕魚、炙烤要使用的工具儘數搬來。

至於之前手中楚司譯端給他們的果盤,被他們先置放在了一邊,因為就算是主人的賞賜,這些東西也不是他們能夠輕易嘗試的。

捕魚?傑南尼倒是也想跟著楚司譯一道,但是他現在盯著楚司譯下得隨後一顆棋子,捉摸不定。

棋盤遊戲,除他們日常娛樂以外,實際上有著獨特的宗教意義,在埃及葬禮中,也有將棋子作為陪葬的習俗,以此預知他們死後的歸宿。

在他們這局棋盤裡,楚司譯最後一顆棋子能夠落子的地方有三個,一個是代表著死而複生的“Khepri”,聖甲蟲;一個是神秘神聖的“miw”,也就是貓;還有一個是“Apep”,阿佩普,是一條代表邪惡與與黑暗的巨蛇,被認為是太陽神拉 “Ra” 的永恒敵人。

可楚司譯最後隨手一放的位置,剛好是第三個,這令傑南尼心中感到不安。

法老是拉神的兒子,埃及是法老的國度,他們作為法老的子民,在下棋時就算是輸也不會選擇這個位置作為一局的終結,這有著不好的寓意。

手指像繩子般交叉摩挲,體現著主人內心的糾結,雖然改變彆人棋子是極為不禮貌的事情,傑南尼還是將楚司譯最後的一顆棋子,換到了聖甲蟲的位置。

聖甲蟲,埃及無處不在的標誌,埃及無所不崇拜的寓意。

這個人,應該死而複生,永遠屬於埃及。

獨自前往湖邊的楚司譯沒有聽見背後傑南尼的任何動靜,於是回頭看了石桌方向一眼。

在埃及這麼多年,他能不知道那些埃及的禁忌?

其實那是他故意放的,以表他現在內心對現在被圈禁在這兒的不滿。

見傑南尼那糾結著改換他棋子後麵容又明朗起來的幼稚行為,楚司譯搖頭……

‘這孩子變扭的執著,怕是改不掉了了。’

“傑南尼,你阿姆年齡也大了,這麼久不回去看看?”楚司譯雙腳已經下水,眼神分辨著水麵下魚的種類。

湖水本就不深,在太陽的照射下,並不顯得冰涼。

傑南尼一聽,走到湖邊也撈起身上的書吏服飾準備下水,但是他一聽楚司譯這話,就知道楚司譯怕是想跟著他出府,他答道:

“阿姆被賈胡提將軍接到了府裡,隻是在另外一處住著,我天天都能見到。”

楚司譯惆悵:真是無路可走呀……

魚群在腳下遊呀遊,甚至有幾隻小魚大膽地親了他幾口圓潤的腳趾,弄得他腳趾發癢蜷縮。

楚司譯思緒也像是神遊著的,手伸進水裡,那哪裡是抓魚,分明是有意無意地逗著魚,心思已經飛到了哪裡去?

自然是飛到怎樣才能出去這事兒上。

陽光刺入水麵折射的光影偏移了些,顯然時間已經過去了一會兒。

“抓完了!”

?楚司譯聽到岸上傑南尼的聲音,一回頭,岸上的架子上,已經擺上了六七條不同種類的魚,個頭個個都飽滿肥美。

‘好像也就才眨眼功夫,傑南尼什麼時候捕撈到這麼多魚了!’

視線且向下移,自己兩手空空……自己還比傑南尼先下的水……

楚司譯有著自己的倔強:“我再抓一條。”

傑南尼咱在瓷碗旁,已經拿起鋒利的小刀,利落地沿著魚的中心骨,一刀破開魚腹,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氣中散發開來、

“抓多了,兩個人吃不完。”傑南尼一邊進行著手上的動作,一邊回應楚司譯的話。

“那你放掉幾條?”楚司譯又將問題打了回去。

傑南尼一看架子上已經幾乎被他開膛破肚了的魚,沉默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