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右手已經撫摸上了劍柄,竟然是準備出手!
不過未等到他動手,一道無形的威壓傳來,將他蠢蠢欲動的靈氣壓了下去,隨後一道威嚴聲音自半空中傳來。
“都聚在這裡作甚?”
人未到,聲先行。
隨著話音落下,一陣微風席卷而來,帶著一抹縹緲的雲霧,一道人影就此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中年人一身道袍威嚴大氣,一張國字臉不苟言笑,看上去便不好相與,僅僅是站在此處,便讓周遭的眾人噤了聲,不敢再議論半分。
江書文眼中閃過驚喜,忍不住喊出了聲,“師尊!”
來人正是鬆雲閣掌門,淨嵐真君。
淨嵐淡淡的掃了江書文一眼,雖然並未說些什麼,卻還是令他心中一凜,頓時不敢言語,低著頭站立在原地。
偏生沈伊不躲不閃,小臉上毫無懼怕,隻是盯著他看。
淨嵐皮做出一副淺笑模樣,看上去頗有禮貌,可放在這麼一張國字臉上卻格格不入。
“是沈少主吧?幾年不見,本君倒是有些不敢認了。”
他盯著沈伊笑了兩聲,才狀似不解的詢問道,“既然來了鬆雲閣,便該向回家一樣,莫要拘束,怎麼如今在門口吵起來?”
沈伊淡淡看了他一眼,心底對這個老狐狸格外不屑。
跟她在這兒套什麼近乎呢?
曾經她還在鬆雲閣的時候,他對自己說過一句話嗎?
曾經見了她滿是不屑,連個好臉色都不曾有,怎麼幾年不見,便改口稱呼自己沈少主了?
她敢打賭這老狐狸根本就是一直都在觀察著此的事,眼看著江書文應付不來,怕事情鬨大才姍姍來遲罷了。
想到這,她也沒什麼好臉色,隻是冷冰冰的扔了一句,“發生了什麼,真君問問您的好弟子不就知道了?”
淨嵐看上去倒還算是公正,一幅準備幫著沈伊主持公道的模樣,板著臉衝著一側看熱鬨的鬆雲弟子道,“怎麼回事?”
那弟子不敢隱瞞,連忙將方才的事巨細無遺的說了出來,尤其加重了沈伊那幾句質問。
淨嵐聞言,頓時瞪了江書文一眼,責問開口,“不是早就吩咐了你今日左域道友會來,你怎麼安排成了這個模樣?平白叫人看了笑話!”
江書文滿心委屈,卻也知道他其實是在幫著自己解圍,不敢開口反駁,連連點頭。
“師尊說的是,回去弟子便領罰。”
淨嵐這才滿意起來,一通怒罵後,恢複了笑臉看向沈伊,“小孩子貪玩,想來是引路迎接的人跑去哪裡偷懶去了,這才怠慢了你。”
隨後,他看了一下雲梯上已經暈過去的幾名弟子,還有已經陷入半昏狀態的林素,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你與鬆雲閣也算熟識,既然撒過氣了,殿中早就準備好了酒水,不如就隨我進來吧?”
一句話出口,竟然是輕描淡寫的回應了她的質問,歸結為隻是弟子們的小打小鬨。
到底是能夠坐上掌門之位的人,段位確實並非江書文林素之流能夠相比的。
可沈伊偏不依不饒。
“真君此話說的輕巧,事關左域尊嚴,沈伊怎敢輕易罷休?”
她強硬起來與曾經截然不同,竟是一步也不願妥協。
如此模樣,倒是令淨嵐不動聲色皺眉,心底隱約有些奇怪。
眼看著她身後那些左域弟子一個個跟著鬨,淨嵐微微眯了眯眼,輕聲開口詢問,卻不再尊稱,“那你要如何?”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沈伊身上,便見她垂眸思索片刻,忽然輕笑起來。
沈伊伸手指了指底下已經暈倒的林素,仿若漫不經心般的開口。
“鬆雲閣禦下不嚴,但我不是胡攪蠻纏的人,懲治一番也就罷了,既然真君承認是鬆雲閣怠慢,不如就讓她爬完吧。”
淨嵐忍不住皺眉,疑惑出聲,“她已經暈倒,如何還能繼續?”
沈伊莞爾一笑,早就沒了方才的強硬,伸手點了點他身後的江書文,一字一句道。
“既然是他安排不當,照我看也不必領罰了,讓他代替林素爬完全程,我便既往不咎,如何?”
話音剛落,江書文臉色頓時難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