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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的一開始,由於石成新被愛情絆了一個大跟頭,導致我們清風寨內的氣氛安安靜靜、昏昏沉沉的持續了大半個月。但是我也能明顯感覺到,石成新漸漸的想開了。比如說,前天的生物化學課上,他一直積極配合老師的講授,一節課結束,他比老師還累。比如說,昨天英語課他挨著林森,隔著幾排桌子,仍能聽到他們兩個在討論哪個姑娘的胸又變大了,哪個姑娘的屁股扭得又搖擺了。再比如說,今天早上在北苑餐廳,胡衣蝶挽著他男朋友的胳膊從我們身邊走過,我們幾個差不多同時看向了石成新。石成新說:“看個□□,有老子的一半帥麼?”
“沒有!絕對沒有!”林森摟著石成新的脖子說,“小新,這就對了。你是咱班第二帥的,三條腿的□□不好找,胸大屁股翹的姑娘,滿校園都是。”
“你給我滾,你是不是想說你是第一帥的?”石成新笑著罵道。
我們歡歡樂樂的朝著四號教學樓走去,一邊打量著迎麵而來的姑娘們,一邊打量著身後超越而去的姑娘們。同時還討論著一個問題,而且這個問題,但凡男生成群的地方便會討論:“誰才是我們中間最帥的?”
我們歡聲笑語的走進教室,然後把最後一排不知是誰用來占座的書給扔到了教室第一排。然後像鋪床那樣仔細的把書鋪到課桌上,等著老師來。就在這個時候,坐在前麵不遠的馬路平和楊帆突然吵了起來。
我們都以為是馬路平又犯騷,偷偷摸人家一把,或者講了我們宿舍的騷話。看著是吵架,其實是談情。
沒想到,楊帆一個耳光甩到了馬路平的臉上,然後跑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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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成新最近上課跟他娘的吃了二斤偉哥一樣,不管是什麼課,不管是什麼問題,他都搶著回答。實在是太吵了,完全影響了我的休息。我白天上課的時候休息不好,晚上玩遊戲的時候就沒精神。因此,為了生命之樹、冰封王座,我必須離他遠遠的。
可是今天,他又悄悄的湊到了我身邊。我給他說,你離我遠點,你他娘的上課太積極了,影響我休息。他搖了搖頭,悄悄的跟我說:“上學期考試,咱班裡沒人掛科,都過了。”
“是麼?森哥和蚊子也都沒掛?”徐東風把手機從臉上挪開,說道。
“上午我去教務處開會了,說英語四級的事兒,順便也查了查上學期的成績,可能是上學期因為去野外實習的緣故,老師們多少給我點兒麵子。”石成新說道。
“你給我滾一邊去!那都是哥們兒自己努力學習的結果,和你有什麼關係?”我說道。
“好好好,還一個事兒。”石成新看了看周圍,小聲的說道,“一個姑娘跟哥們兒表白了。”
“哎吆吆~哪個姑娘啊?”徐東風聽到後,從後麵陰陽怪氣的說道,“山雞,那你得去給這個姑娘說聲,隔壁千佛山醫院眼科還不錯。年紀輕輕,眼神咋還不好使了呢?”
“一班的一個姑娘,也是學習委員。東哥,你咋能這樣啊?討厭!”石成新接著說,“我不知道咋辦了?哥哥們給點主意啊。”
“滾!彆影響老子睡覺。”我說。
“東哥,給點建議啊!”石成新問徐東風。
“滾!彆影響老子學習。”徐東風說道。
“平哥?”石成新問馬路平。
“滾!談個JB蛋子戀愛,有勁麼!?你他媽忘記前幾天,是誰哭的和個傻逼一樣了?”馬路平又說道,“草!老師還不來!不上了,踢球去。你去不去?高青山!”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自己的火氣會變大,也不知道徐東風的火氣也這麼大,當然最困惑的還是關於馬路平的火氣,簡直和個炸藥桶一樣。石成新站在那兒不做聲,我示意他可以去問問坐在前麵的莫小北或者郝文史,他們正在陪著各自的女朋友有說又笑,肯定經驗豐富。當然,也可以晚上等林森回宿舍了問他,他最近正在忙著勾搭師妹,很有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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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下午四點鐘左右,學校的足球場上總會來幾個附近的大哥大叔大爺,他們操著一口地道的濟南話,開口便一股“把子肉”味。但是,馬路平不喜歡吃“把子肉”。於是,在一個大哥把他踢倒之後,他又一次爆炸了。
馬路平拽著那人的衣領,質問道:“有這樣踢球的麼?都幾次了啊!”
他們一起來的大叔大爺不開心了,其中一個衝上來推了馬路平一把,嘴裡還念叨著:“內媽!”
馬路平鬆開大哥的衣領,轉身朝著這位大叔走過來了。我看到馬路平雙拳握緊,脖頸青筋暴凸,能明顯感覺到血液正在向他的大腦湧去,速度大約八十邁。
我觀察了一下對麵的情況,那個推馬路平的大哥比較壯,戰鬥力應該有9分;那個老頭雖然罵罵咧咧,但是比較瘦弱,戰鬥力也就2分;那個沒有罵人,但是也沒有勸架的中年大叔隻是不耐煩的喊著,差不多行了,趕緊踢球,但是戰鬥力應該在7分左右。而我方,馬路平現在怒氣值爆棚,相當於加了一個拍拍熊或者流浪劍客的大招Buff,這下牛逼了,戰鬥力至少12分,而我不但沒有怒氣值,反而感覺對方給我上了一個類似遺忘法師的虛弱DeBuff,戰鬥力頂多5分。
“做人留一線,見後好相日啊!”我趕緊衝過來,拉住馬路平。這時有幾個人也在勸說:“我們慢點踢,動作小一點。再說了,踢球麼?難免會有身體接觸,是吧?”見馬路平怒火消退,我問他還踢不踢?他說踢。
足球場邊的這道鐵絲網,可以有效的攔截那些踢飛了的球,當然路過的同學也可以透過鐵絲牆看他們踢球。這些鐵絲網和上了年紀的女人一樣,開始下垂。這道鐵絲牆低端變形,然後形成了一個非常舒服的座位。
我和馬路平坐在那裡抽著煙,看著天邊的晚霞,聽著不遠處軍訓喊著的口號,躲著偶爾從頭頂飄下的落葉,打量著來來往往的姑娘。我們把那包□□抽到最後一根的時候,天空竟然下起了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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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宿舍的時候,大家討論著什麼東西,仔細一聽,原來徐東風正打算和莫小北搞一台打印機。石成新在和郝文史聊著姑娘,郝文史時不時拿起手機看一眼。林森沒有在宿舍,自從上次我和他去上了一次《植物學》後,好久沒有見到過他了。我喊馬路平快點收拾,去洗個澡然後吃飯去,我都快要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