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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自習室確實不錯。我還是在最後一排占了個座。然後把2202裡麵的書都搬了上來。我看到徐東風和程立雪也在,就問他們去不去三樓。徐東風指了指腳,那意思是多爬一個台階都費勁,何況多爬一層。
我拿出考研單詞書,按照計劃每天一個list,怎麼也得第七八個list了。可是第一個我還沒記住。我拿出手機查看著日期,今天是4月20號,四級考試得到6月18號。不到60天,一共50個list,一天一個,夠了。關鍵是堅持,他媽的。我心想。
怎麼才能堅持呢?接下來的幾天,我一直在思考。比如定好鬨鐘,做好作息表等等。直到某次睡前蹲坑,我拖著麻木的雙腳回到床上後,我頓悟了。拉屎這件事,堅持時間長了,腿腳發麻,但是我卻能堅持半個小時或更久。原因是我把火機和紙放到卷起的褲腿處,從而解放了左手去叼煙,右手去拿手機。這樣除了腿腳受一點委屈外,其他部位都很愉悅。於是,我決定每天複習完list的單詞後,再開始蹲坑。
石成新最先發現我這個癖好的。這天我正拿著單詞書使勁複習,石成新最先回到宿舍,大吃一驚。
“我靠!山哥!你乾嘛呢?”說完,把我手中的書往上一戳,看了一眼封皮。
“乾嘛乾嘛乾嘛?”我說道。
“考研詞彙!哎喲喲。”石成新壞笑道。
“不是你他媽推薦我買的考研詞彙麼?”我罵道。
“你六級過了麼?哦不對,你四級過了麼?”石成新繼續問道。
“還沒呢。”我說道。
“你乾脆四級六級一起報名得了。反正都是碰運氣。”石成新說道。
“兄弟!我就是這麼報的。不還是你給我出的主意麼?你咋了?半半吊吊的。”我說著就把單詞書合上了。
“焦慮啊。肖蕊想五一出去玩,還想報個班學雅思。”石成新說完就摁開電腦。
“雅思是啥?”說完我就卷起褲管,去莫小北床上撕了點衛生紙,去郝文史桌洞裡拿了一根煙,再去馬路平枕頭底下找到火機,就齊活了。
“文盲麼?出國留學啊。”石成新說道。
“哎,火機呢?”我摸了半天沒摸到。
“乾嘛呢!”馬路平不知道啥時候站在門口喊道。
“嘿嘿,火機呢?平哥。”我笑道。
“抽煙不帶火機,就好比要飯的沒帶碗。”郝文史也回宿舍了。
“那山哥屬於筷子勺子啥也沒帶。”石成新笑著說。
我接過馬路平的火機,擠開正要進門的郝文史,飛速去了我熟悉的坑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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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了一周的單詞,導致現在隻要想抽根煙就想去廁所蹲坑,去蹲坑就把單詞書帶上。不知不覺,我把自己變成了巴甫洛夫的狗了,我自己還是搖著鈴鐺的巴甫洛夫。
能在蹲坑的時候,接到陳西的電話是我壓根沒想到的事情。她問我大名鼎鼎的泉城有哪些好玩的地方,五一假期過來玩。她熱情的聊著,我壓著嗓子嗯嗯的回應著。她說五一假期不見不散。
我艱難的站起來,緩緩的挪了幾步,雙腳的麻木經過小腿,大腿,前胸,後背,來到了腦袋。“媽的,這是個機會啊!”我自言自語的說到。
我坐到自習室裡後,一頓分析。為什麼要來泉城玩,是因為我嗎?她自己來還是和同學一起?男同學還是女同學呢?男同學該不會對她有意思吧?我怎麼想不太起她高中時候的樣子了呢?現在一想都是她在書店門口點煙吸煙的樣子。
下午的時候,莫小北拿著一份假期離校簽到表,來自習室找我們簽到。“在校期間,本人承擔一切安全責任。”我抄了一遍,把表遞給他。
“咋了這是?悶悶不樂啊。”莫小北問道。
我拉著他來到廁所,把我發現的記單詞秘訣告訴了他。“我又不吸煙。”莫小北說道。“你以後少吸煙吧,妹子都不愛搭理你們這幫煙鬼,一身味。”
“哈哈,什麼味?”我笑道。
“不過你可以找一個也吸煙的妹子。你先吸著,我去找他們簽名。”莫小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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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東風喊著我和馬路平去踢球。他想看看自己的腳是不是真的好了。馬路平最近有些神秘,明明是他智取的自習室,他卻沒來過,每天早早出門,卡著點回宿舍。徐東風說程立雪回家了,他終於可以自由幾天了。
我們約好放假前一天傍晚的時候去踢球。徐東風突然說要去送程立雪去車站,回來再踢。馬路平說他在外麵呢,讓我先踢著。說實話,五月份的泉城已經很熱了,我還穿著一件厚厚的外套。厚厚的外套除了保暖,也會遮住裡麵縮水的秋衣。我到了足球場,和幾個比較熟悉的大爺打著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