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時代掛靴了啊,可惜了我的新鞋子。”徐東風說道。
“下午來隨便踢啊,一群大爺陪著你。”我說道。
“足球還是要有輸贏的。”徐東風說道。
“前兩年都碰到了那個傻逼葉良辰,這次居然沒碰到?”徐東風接著說道。
“算他走運。隻能說。?”馬路品說完看了我一眼。
“好久沒喝點了。走走走,喝點去。”我建議道。
“走吧。隻能用一場酒來告彆綠茵場了。”徐東風說道。
“下午的三四節課不上啦?”躲在角落的石成新說道。
“上個屁啊。去了也不一定聽。”焦品說道。
“聽了也不一定會。”胡健接龍道。
“會了也不一定考!”
“考了也不一定對!”
“對了也不一定及格。”
“能及格也不一定能畢業。”
“能畢業也不一定能找到工作。”
“能找到工作也不一定能找到對象。”
“能找到對象也不一定能結婚。”
“能結婚也不一定能生孩子。”
“生了孩子也不一定是自己的!”
這兩個人一唱一和,完全不顧已經走遠了的我們幾個。
徐東風和馬路平和我喊著石成新先去洗了個澡,雖然天氣熱了,完全可以衝個冷水澡,但是馬路平說冷水澡不養生,不下灰。在路上,徐東風給石成新科普了一下坊間傳說:“文東路上有三怪,大哥大叔小可愛。”大叔喜歡在五號女生樓下,來回徘徊。大哥喜歡在澡堂裡,左右張望。小可愛喜歡在圖書館南邊的花園裡,大聲喧嘩。
“小可愛?花園裡?不會是夏暖冬師姐吧?”石成新突然說道。
“我草!你認識啊?”徐東風驚訝的說道。
“認識啊,今年剛考上北大。據說是考了四五年了。”石成新說道。
“牛逼啊!冬姐。”徐東風說道。
“我也聽說了,據說是一直有心結。今年考上之後,心結打開了。”馬路平說道。
“有故事啊!拉拉啊!”我表示都想搬個小板凳趕緊坐好聽講了。
“傻逼麼?趕緊洗澡吧。”馬路平把澡巾遞過來,示意給他搓搓灰。
徐東風左顧右盼,失望的說道:“怎麼又沒看見大哥。是師弟們質量不好了麼?”
“你是傻屌麼?趕緊走吧。”我們笑著出了澡堂。
“咱去哪兒?”我問道。
“同福唄。”馬路平說道。
45
石成新是在水煮肉片上之前,第一箱嶗山喝完之後開口的。
“我他媽分手了!”石成新從口袋掏出一盒煙。
“嗯。其實我們早就聽說了。”馬路平說道。
“沒意思!”石成新點了一根,又把煙遞給我,接著說道:“前段時間,統計成績、獲獎啥的,要評選保研的。我之前掛了一科,肯定沒資格了。”
“就這?分手?誰他媽不掛科啊?”我說道。
“你懂個屁。你看不出來麼?肖蕊是要保研的,她很在乎。”馬路平說道。
“這叫慕強心態,人就喜歡要麼學習好的,要麼長得漂亮的,要麼有錢的,要麼有權的,總之,得比彆人強的。現在還在學校裡,隻能慕學習好的,長得漂亮的。哪個男生不喜歡看漂亮姑娘?都是刻在基因裡的,為了優良後代麼。”徐東風點了一根煙說道。
“牛逼!東哥,我敬你。”石成新乾了滿滿一杯。
“有些事努努力還能變強,但是有些事注定比不過彆人。”徐東風說道。
“對,我同意。你看我考大學不如彆人的考的好,長得不如彆人高,皮膚沒彆人白,沒有彆人帥氣,踢球球技也不如彆人,老爹不如彆人有錢。那我乾脆也去死了得了。”說完,我便撈了一大筷子肉片,吃了個痛快。
“說實話,我沒打算,也不敢跳樓啊。”石成新說道。
“就是麼?保研有啥了不起的,考研多刺激。還能挑戰一下牛逼的學校。”馬路平說道。
“我那天就是想去樓頂透透氣,抽根煙。日記啥的,寫著玩的。”石成新說道。
“當你擁有愛情的時候,我們都在祝福你,當你被踹了的時候,我們還是祝福你,沒了一個女朋友,多了三個好基友。”我說道。
“草他媽的!來吧來吧,乾一個!”石成新拿起一瓶嶗山,說道。
石成新的確需要一個契機,去發泄出來。自從談戀愛以來,除了努力學習不說,還得積極參加各種社團活動,節假日還得去兼職賺錢。一刻也不敢放鬆,生怕自己不再強,不再優秀。
莫小北趕過來的時候,菜已經吃得差不多了。氣的莫小北大罵,為啥不喊他。同福的老板娘端過來一盆土豆絲,說是送的。莫小北拉回老板娘好說歹說給換了份木須肉。
我們很少能見到淩晨五點文東路的朝陽,卻常常在酒後見到午夜文東路上的星辰。
“小新,你他媽以後去三樓跟著山哥上自習去吧。”莫小北說道。
“行啊。山哥山哥,以後,嗯,就,就,就他媽跟你,混了哈。”石成新說道。
“哈哈哈,明天早上咱們就去背單詞。爭取過六級。”我說道。
“行,行。哎,哎,不對啊,你,你四級不是還他媽,沒過麼?”石成新說道。
“我這次爭取一次性通過四六級。”我說道。
“彆裝逼!喝傻逼了麼?”徐東風說道。
“還早著呢。”我笑道。
我們晃晃悠悠回到學校,走到了體育館附近時,徐東風突然提議道:“判斷一個人是否喝傻逼,可以看看他小腦還行不?敢不敢來試一試?”
“啥意思?”馬路平叼著煙,撓有興趣的問道。
“原地起跳360度,能站住,就說明沒喝傻逼。”徐東風說道。
“來來來。東哥你先來。”莫小北喊道。
徐東風起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石成新自告奮勇,非得跳。隻見他高高躍起,使勁轉身,從空中姿勢就知道他肯定會摔的不輕。結果他落地前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我倆重重地摔趴到地上。
“我草!哎呀媽!你乾吊呢?”我罵道。
“彆-彆彆動!反正都-都-都跪下了,磕倆吧。”石成新翻了個身,磕了倆頭,念叨著,“老-老天爺,我先磕-磕-了,以後有-有事照顧照顧。謝謝啊。”
“你他媽乾啥呢?”徐東風用腳踢了踢我屁股,問道。
“我他媽也磕兩個吧。”說完我調整了一下跪姿,磕起頭來。
“老天爺,也沒彆的事,四六級考試的時候,給點力哈。彆到時候,聽力又他媽隻能收到播放不孕不育廣告的電台。”我說完有點擔心,說了臟話可能不靈,就又多磕了兩個頭。
我起身才發現他們仨拖著石成新已經走下去很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