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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住滿人的感覺真不錯。莫小北給我們介紹著深圳之行的見聞,還給我們每人帶了一個小掛件作為禮物。最讓莫小北激動地是一部手機,他給我們介紹說有一款智能手機,屏幕很大,還從淘寶上搜出了圖片給我們看。石成新邊揉著腿邊給我們介紹著爬泰山的見聞,人太多了,水太貴了,建議我們最好周末去,最好自己去。千萬彆帶女生爬山,能累死!林森笑嘻嘻的推門進來說道:“小新,你去爬泰山了啊?怎麼樣?”
“除了累點,彆的都很棒。森哥,你準備去啊?彆帶對象,太累了,東西你全背著,還得扶著她。”石成新說道。
“嗬嗬,我自己去。”林森說道。
“對。登高必自!一進山,紅門就能看見。說的就是爬山得一個人!”石成新說道。
“那你對象不去,能樂意麼?”石成新接著說道。
“俗!大學談戀愛,俗不俗?”林森笑著走了。
莫小北提議明年畢業的時候,全班去爬泰山,作為畢業旅行。馬路平倚在門口說沒問題。徐東風問能不能帶家屬。我完全同意,我最愛爬山了。隔三差五就去爬學校南邊的燕子山和大佛頭。這麼一說,我都有點期待畢業了。
郝文史說,臨近畢業,大家忙著論文,忙著找工作,考研的還得去忙麵試。人不一定全,到時候就不了了之了。
他說完我們就有些沉默。
不過沉默很快就被莫小北的一個屁打破了。而郝文史跟著來了一句“吆!聽口音不是本地人啊。”將今晚的宿舍氣氛推向高潮。
“你們都想好考哪裡了麼?”突然有人問道。
“海大吧。”
“山大吧。”
“那我雞雞大吧。”
“滾你妹的!”
“現在就準備早點吧?”
“說了多少次了,不早了!連山雞都在背考研單詞了。”
“我那是為了考四級!”我說道。
“草!你四級還沒過啊?”
“就是,蚊子都過了,山雞你可你彆拉低宿舍平均智商哈。”
“滾蛋吧。老子高中乾了三年英語課代表。”郝文史爭辯道。
“那英語課代表夠慘的。”
“……”
“哈哈哈哈哈!”
“歪日!滾!”郝文史一激動,床頭的吉他差點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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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泉城出奇的熱,這也倒是遂了男生女生們的心意。女生終於可以讓自己的大長腿曬曬太陽了,男生們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欣賞大長腿了。於是,去二教樓上自習的路線,從最短直線,調整到了能連接起四座女生宿舍的最長折線。
“亂花漸欲迷人眼啊。”徐東風把手機一收,目視前方,感慨道。
“淺草才能沒馬蹄啊。”石成新順著徐東風的目光望去,拖著嗓子答道。
“好詩啊。”我趕緊追上他倆的目光,才沒讓前麵那三雙又白又長的大腿溜走。
“姑娘們越來越會打扮了,嘖嘖。”徐東風繼續感慨道。
“還真是。哎,那不是胡衣蝶和楊帆麼?”石成新說道。
我們一路尾隨,來到教室。這學期有一門《酶工程》,老師很嚴格,從開學到現在沒有一個人敢翹課。而且這個老師用英文課件給我們上課。她剛從美國交流回國,也會給我們分享她在美國的趣事。
我挨著馬路平坐,馬路平聽得倒是很認真。但是,我卻久久不能控製住我的荷爾蒙。坐在前排的胡衣蝶的裙子一定很滑,不然怎麼總是從大腿上滑下來。我需要克製。好不容易挨到課間休息,趕緊約馬路平去廁所抽根煙。
“足球賽還參加麼?”馬路平點上煙,問道。
“啥時候?參加啊!”我答道。
“老曹說今年直接淘汰賽。縮短一下賽程。”馬路平說道。
“可以啊。多刺激啊。”我平複好了心情,開始撒尿。
“那行,跟老曹說聲,報個名。”馬路平說道。
“你最近去自習室了麼?”馬路平問道。
“去啊,天天去。背單詞,考四級。”我回道。
“人多麼?”馬路平彈了彈煙灰問道。
“三四個吧。咋沒見你去?”我問道。
“我最近都去山工上自習。”馬路平說道。
“山工?我咋沒聽說過。遠不遠?”我問道。
“還行。”馬路平說道。
我把足球比賽的通知和訓練計劃轉發給隔壁的焦品和胡健。他倆一聽說是淘汰賽,表示比賽一定參加,訓練就先不過來了。徐東風說周三是個好日子,過了星期三,不愁星期天,人生沒有彩排,比賽也是一樣,況且今天約好了程立雪去泉城廣場誌願服務,訓練就不參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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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號,兒童節。距離足球比賽還有3天,距離高考還有7天,距離四級考試還有15天。我早已把單詞記完了第一遍,速度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我本來覺得50個list怎麼也得背兩個月。我合上書,揉了揉眼睛,來回翻著這本綠皮的單詞書,就跟魔術師耍著撲克牌,我心默念“停!”然後迅速捂住第一個單詞的中文解釋。試了十次,僅對了3個。我有些失落的走出自習室,去廁所找到熟悉的坑位,點了一根煙。我還是沒能逃出艾賓浩斯的神奇曲線。不過我很快就想好了戰術:再記一遍。
臨近中午的時候,我沒有去食堂吃飯。而是去了文東路的沙縣小吃,要了一份飄香拌麵,一份蒸餃,悠哉悠哉的吃了起來。飄香拌麵端上桌,先把鋪在上麵的芝麻醬、小蔥段和下麵的麵條拌勻。順手拿一個小碟,倒上辣椒醬和醋,醋多倒點,和勻了,蒸餃沾著吃。蒸餃吃完了之後,接著吃剩下的麵條。這會兒麵條有些坨,把小碟裡的醋倒進來,正好!
吃完了麵,格外熱。從北門回宿舍還需要走很長的路,路兩邊的懸鈴木很高大,但是太陽依然能透過它們的身體看到我。回到宿舍後,就莫小北一人,正在敲著鍵盤。見我回來了問道:“青山,你掛過科麼?大一大二加上大三上學期。我要統計信息。”
“大一大二沒有,上學期掛了《遺傳學》,不過哥們補考過了。”我笑道。
“掛科就沒有資格了啊。”莫小北說道。
“啥玩意?又評獎學金啊?”我問道。
“保研啊!”莫小北激動地說道。
“啊,保本校麼?咋保啊?”我問道。
“按成績啊,四六級,獲獎情況。主要是成績。”莫小北說道。
“靠!幾個名額啊?我有沒有戲?”我問道。
“還不知道呢?輔導員讓現在先統計著點,還要加上這學期的成績。”莫小北說道。
比起越來越熱的天氣,越來越沉默的空氣才更可怕。這幾天,大家按部就班的起床,端著盆去樓道儘頭衛生間洗漱,回來再背上包,輕輕的關上門。等回來的時候,輕輕的推開門,摸黑摸出盆,端著盆去樓道儘頭的衛生間洗漱,回來再輕輕的關上門。
我洗漱的時間比較長,因為我得先去廁所蹲個坑抽根煙,背一背單詞,看完當天的手機報,再衝個冷水澡。這天,在我進行到最後一項,端起一盆手從頭上澆下來結束洗漱時,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山雞!快點快點!草!快點!出事了!”莫小北一手打著電話,一手提著褲子,在洗刷間門口衝我喊道。
“我日!咋了咋了咋了?!”我端著這盆水,舉過頭頂,“嘩!”的一聲衝下來。
“小新出事了!”莫小北喊道。
“啊!?”我光著屁股趕緊往宿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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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賽我們輸了,不過徐東風進球了。徐東風進球後第一時間,朝我招手,我趕緊單膝跪地,拍了拍大腿,徐東風踩在我的大腿上,我和他完成了擦鞋子的慶祝動作。裁判是老曹,他卡著點結束了比賽。就連特彆爭強好勝的馬路平也沒表現出過多的失望、抱怨。天冷的時候,踢完球我們喜歡坐在足球場北側的鐵絲網上,曬著太陽,抽著煙,看著路過的姑娘們。天熱的時候,我們就去球場南邊的牆下麵,躲著太陽,抽著煙,看著路過的姑娘們。
“多大點事。來一根smoke。”馬路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