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了太多了,太多了......
看著街上的汽車,看著被填平了的土坑,看著被無數人踩出的路被水泥覆蓋。
他走進超市,買了一根棒棒糖。他好像很久沒吃過了。
走到收銀台前,他一直盯著老板娘,好像是渴望認出他來似的,但老板娘卻頭也不抬的看著網劇,扇著扇子。他有什麼可期待的呢,真是沒有期望就沒有失望。
“哥,來老萬這兒,給你妹妹我撐個場子。”左言皺著眉頭聽著電話那頭傳來自己龍鳳胎妹妹的聲音,她又在老萬的健身房。
“我去乾嘛,我懶癌犯了,不去。”左言躺在床上,絲毫不想離開被窩。
“你睡覺呢?我還以為你會在看書,會說我打擾你的時間,看來你現在很閒,那就來吧,我狠話已經放出了,我跟我這群朋友說,我哥學習超好,長得超帥。”左兮一邊拍馬屁,一邊忙著跟朋友乾杯。
“以後長點記性,老是吹牛。”左言的聲音帶了點鼻音,確實是剛睡醒。
“哥,你隻要來,狸花這周就歸你了,我絕不帶走它。”
左言知道她肯定會這麼說,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腹肌,確實快看不見了,是該練練了,於是說: “行,你等著吧。”
正是仲夏,少年隨便穿了一件短袖,跑了出去。
左言又上了那輛14路公交車。
他很喜歡坐公交車,有時候會刻意來坐,一坐就坐好幾個來回,14路公交車的司機都和他混熟了,每次看見他都會說: “這次又準備坐幾個來回啊。”
他走上車,從口袋裡掏出一元錢硬幣,放到了錢箱裡,硬幣碰撞出聲響。
雖然現在可以用手機支付了,但他還是喜歡硬幣碰撞的聲音。
付完錢,他喊了一聲王叔,就做到了座椅上。
今天車上空蕩蕩的,就隻有他和王叔。
坐了1站,上來了一個人,穿著一身黑,個子很高,戴著口罩,看不出長相,但就看眉眼間,就透露著帥氣。
王叔在紅燈刹車後朝左言說: “小左啊,現在坐公交的人真是變少了,要是沒有你,我得多無聊,”過了一會,又說, “是不是快高考了啊,考去彆的地方,我這就冷清啦。”
左言笑著說: “王叔,你這話就不對了啊,14路公交車的開始,便沒有了結局,不管考到哪,我都回來看您。”
王叔邊開車邊笑,連說了好幾個好。
左言拿起手機,對著公交車玻璃外的風景拍了張照,他以前寫歌沒靈感的時候沒靈感的時候,經常來這找靈感,他的那首在B站小火的那首《肆澗》,是在雨天,坐著車寫下的。
健身房很近,沒過幾站就到了,他下了車,扭頭看,剛剛上車的那個人也下了車,隻不過他們一個從前門下車,一個從後門下車。
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了老萬,他說: “多久沒來了啊,快進去,你妹等你很久了,看那樣,今晚你又得把她扛回去。”左言笑了笑,走了進去,他依稀聽見老萬在跟那個穿著一身黑的男生說話。
他走到他妹他們那邊,說: “來了啊,狸花這周歸我。”
一堆正在拉伸,拉單杠,做俯臥撐的少男少女看了過來,有個女生對左兮說: “你還真沒吹牛啊,你哥,是真的帥啊,我的夢中情男。”又有人在旁邊說: “你哥腿好細啊,比咱們這群模特腿都細,還白,還高,你哥不會也是模特吧。”
左兮得意地笑了一聲,又對上左言的視線,嘖了一聲,說: “不愧是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