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像不像私奔?”……(1 / 2)

肆澗 不會跳舞小姐 4376 字 10個月前

“你現在心情怎麼樣?”左言拿起雞尾酒,仰著頭灌了下去,這點度數,對他來說和喝果汁沒區彆。

他這小心翼翼的樣子,讓本來心情煩躁的路佰然有了一絲安慰,他看了一眼手表: “心情很好,再過十分鐘帶你出去。”

酒桌上,祝福此都是難免的,第一波敬酒已經開始了,這群孩子的家長們,曾經也坐在小孩桌上,看著大人們敬酒,褪去現在的年齡,他們還是那群直來直往的少年,一代一代,一直延續。

說好肯定是假的,雖然他現在心情是不錯,但耳邊還是會有一些不真實的聲音,跟現實的嘈雜混合,說不上是什麼感覺,耳膜要爆炸了的節奏,看著左言被拉著敬酒,一些老輩都喝紅了臉,但他的皮囊還是雪白,沒有變化,像是在喝水。

“生意興隆”、“飛黃騰達”、“福如東海”類似的話不知道在酒桌上出現了多少遍,還沒有步入社會的少年認為,實在是太多餘了。

也不知道是那個老輩喝多了,開始說以前的往事,甚至是一些胡話: “想當年,高梅和樂天那關係,哎呦好得不得了,高中的時候就天天膩歪,嘖,你看看,女人就是費事,高梅這一離開,老路立刻就升官了,看著都年輕了,你們說是不是啊!”

他這話說完不光是路樂天路佰然,左言的臉色也很難看,但是他還是下意識地握住了旁邊的手,他怕路佰然衝動,本來一隻手握著高腳杯子地路佰然,感覺下一秒杯子就能被握碎,飯桌上的氣氛瞬間變得沉重,秦言的臉色也不太好,高梅上高中的時候學習成績好,人也不錯,和她也是摯友。

左言緊緊地抓著他的手,即使知道路佰然要是真得發瘋起來自己有可能根本就拉不住,但他還是決定拉他一把,路佰然像是被鐵鏈子拴著的瘋狗,很快就要掙開項圈,把人撲到。

一想到許老師曾經對他的好,寬容和指引,左言就更覺得這個事情他應該管,他把路佰然的手往下壓,像是借著力量站起來,微笑著說: “不知道叔叔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現在這個時代不應該搞什麼性彆歧視,也不應該喝了酒之後就這麼沒品德,官路這種事情,時機到了,有人看重你了,自然會走上快車道,一個人的好與不好,不是另一個人自己就能決定的,比如現在我說您私下乾著些不三不四的事情,那您就真的做了嗎?肯定不會,但是我想送您一句話‘自家掃取門前雪,莫管他人屋上霜’我想這些道理,您比我懂吧。”

左言這一番話下來,根本不留岔氣口,瘦弱的身子,說著最強硬的話,充滿內涵,左言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他這輩子恐怕都沒一口氣說過這麼多話,旁邊的路佰然也不知道是被他這番話壓下去火了還是怎麼著,竟然真的就被自己的一隻手給按住了。

秦言和桌上的許多人都被左言這一番話弄得一怔,不愧是少年,奔放的性格,在酒桌上也難掩。

那中年男人借著酒勁,站起來,吼道: “你個小兔崽子,還敢懟我,要不是我給秦姐麵子……”話說到一半,一旁的路佰然突然站起來,輕蔑一笑,道: “要不我也給你個麵子?隻割你舌頭不滅口,怎麼樣?”那男人啞了聲,要不是喝了酒,給他100個膽子他也不敢和路佰然這樣的人硬碰硬,但他現在卻更大聲的說: “你有本事就滅我口!”

路樂天也跟著站了起來,想阻止兩人繼續吵下去,但顯然路佰然沒想收手,他繼續道: “哦?那我不客氣了,提前說一下,我就算是殺了你,也是不會判死刑的,你最好算好賬。”左言看他這話都說出來了,以為他真要打,趕忙在他耳邊說: “不值得。”

“嗯?確實,”路佰然讓人意想不到的停了下來,看了一眼表, “走吧,十分鐘到了。”

兩個少年就這樣瀟灑的走出了這個充滿虛假的酒店,背後沒有人在追趕,可以隨意的大步向前,身上沒有麻繩,是可伸縮的皮帶,可不管怎麼樣,不管放了多麼大的尺度,儘頭的環扣輕輕一縮,便能將人勒出精神的印記,如果嚴重甚至可以死去。

這天,吹儘了海風,身上都有了海鹽的味道。

“你為什麼會……”說到一半的話,還是沒能說完,畢竟是人家的私事,這麼問太突兀了,左言想。

“環境的原因吧,壓抑久了,釋放不出來,就會出現這種情況,不過正常人應該不會,我這種屬於心靈脆弱,經不起折磨。”這話,怎麼也不像西陽村路霸王會說出來的話,如果他都經不起折磨,那還有誰經得起。

“你不怕死啊。”左言問出了一個很幼稚的問題,但好像又符合常理。

“怕啊,這世界上的人本質上是都怕死的,那些不怕死的人,就像是一種心理作用,自我催眠,他強調自己不怕死,所以才會讓你感覺他真的很英勇,”路佰然把腿搭在台階上, “但我不是那種人,我就是怕死,怕黑,死了,一閉眼,不就全黑了嗎?”

仲夏,就連撲麵而來的風,都是那麼熾熱。

“你知道嗎?下雨的時候,水花濺起來,可以當作鏡子,陽光可以畫畫,樹葉可以唱歌,你也可以。”

“你安慰我啊?還是心靈雞湯?”

“那你就好好品嘗吧,專屬於你的心靈雞湯。”

“行,我細細的品嘗一下。”

“你喜不喜歡黃昏啊?”

“不喜歡,怎麼了?”

“為什麼啊?”

“因為黃昏之後,就是黑暗的夜晚了,所以不喜歡。”

“你可以這樣想啊,這黑暗的夜晚過後,就是光明的清晨,就沒什麼喜歡不喜歡了。”

“那你呢?”

“我?我什麼?”

“你為什麼喜歡。”

“因為美啊,黃昏的天空很美,火燒雲見過嗎?特彆漂亮,各種暖色調。”

說著說著,好像快到黃昏了,天邊像是著火了,把少年的臉照的火紅,後麵的磚牆上是少年的影子,那影子比少年強壯,堅強。

左言指著天邊,說: “看吧,很美。”

而路佰然卻驢唇不對馬嘴問了一句: “你有沒有還沒發行的歌啊?”

左言本想說沒有,但從他的語氣裡聽出來,他是期待有的,於是說: “有啊,有沒譜曲的歌詞,我隨便找個調就能唱,聽嗎?”

“嗯。”路佰然雙眼一直盯著海麵的波動,波光粼粼的海麵上,灑滿了紅日,黃昏好像也沒有那麼討厭了,好像真的很美。

“那我唱了啊,唱得不好不能撤回的。”左言用鞋打著節拍,跟落日合唱。

“那年盛夏仿佛回梭到了仲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