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答應我,記住,你怕黑,可……(1 / 2)

肆澗 不會跳舞小姐 3734 字 10個月前

左言最終還是在許淼的監督下,完成了傷口的處理,白花花的胳膊上還殘留著碘伏的味道,有些發衝。

病房外的走廊裡,形形色色的人都向他投來了目光,長的本就出眾,又染上一身血,確實引人注目。

站在一旁的許淼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將自己身上的小皮衣披在了他身上,左言沒有拒絕,他也知道自己現在很狼狽,站在走廊昏暗的燈下麵,很晃眼。

他還是忍不住回家洗了個澡,還好,今天秦言區裡有會,不會回來刁難他,他簡簡單單的衝了個涼水澡,因為這傷口如果配上熱水,真的能疼死他。

可他忽然又想到了,路佰然好像每次自殘完,都會洗澡,而且是在傷口完全不經過處理的情況下,那應該更疼吧,有可能還會感染。

洗澡的時候,血水順著潔白的身子流下來,浴室裡是他一向討厭的味道,恨不得把自己身上搓去一層皮了,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抱他。

果然,人不能衝動,衝動是魔鬼,衝昏了頭什麼事情都乾的出來。

他還是放心不下路佰然和那兩個人在醫院裡,萬一醒了,容易出事。

等再次到達醫院,他真的很想閉上自己的嘴,真是一說一個準,病房外,他看到了鼻青臉腫的路樂天,和有些不知所措的許淼,還有正在找男醫生過來支援的前台護士,簡直就是一場亂鬥,等他衝進去的時候,鎮定劑已經注射完了。

路佰然像是也不震驚他的出現,應該是藥物作用,他明顯感覺到了自己心情的改變,就想人吃了碳水會快樂一樣。

洗完澡的左言又變回了長相帥氣的清純男高,根本看不見他那件長袖下麵的傷。

“我不住院。”路佰然突然冷不丁來了一句,他的手已經起了青,還有沒清理好的血,是剛剛拔針弄的。

左言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跟他說什麼,說你不住院不行,還是哄著他說明天就能出院?他本以為之前照顧左兮的時候就已經夠折磨人了,沒想到還有這善茬。

最後在強烈的心裡鬥爭之後,他選了後者。

“等會醫生來查房,我跟他說,給你辦出院,可以嗎?”路佰然沒有吭聲,像是小孩子置氣一樣,冷冷地看正在往下滴的液體。

“疼嗎?”其實他這句話很多餘,因為他看到路佰然不自覺的抽搐了,甚至還有發抖,身體從不騙人,除了嘴以外。

“疼。”路佰然當了一回誠實懂事的好孩子,“能抱我一下嗎?”

左言不知道他哪來的這般要求,但還是耐著性子說:“你現在身上全是傷,先欠著。”

路佰然的目光落在身上的病號服上,他曾經幻想過,自己穿上這身衣服,整日整夜的穿著,藍色條紋的病號服,像是紋身一樣,卸掉比穿上難。

甚至他想過自己會躺在電擊椅子上,被人用科技襲擊著神誌,手上是枷鎖,身旁是牢籠的看護者,自己是一隻冷血的兔子。

他一直很喜歡藍色,因為他曾經有一段時間十分迷戀高空,甚至還想當飛行員,不過都是小時候的夢想了,在他的行李箱裡,還有一本相冊,都是他拍攝的天空。

有一張被放在相冊的首頁,實在一個路口,天空是純藍色的,沒有一絲其他渲染,乾淨的讓人羨慕,照片裡還有一條柏油路,斑馬線,和一個名叫瑆語閣的茶館,紅牆,琉璃瓦,門口的門童身高都是一樣的。

旁邊是一個路牌,上麵寫著海濱五路。

瑆語閣是個有名的地方,瑆,玉的光澤,語,甜言蜜語,那是個收藏級的地方,也是他曾經的落腳之地。

那本相冊被他起名為:避難所。

上麵的照片一個接著一個,他逃避的不是難,是讓他衝動的人,他需要一個信任他,並且能夠接納他的人,隻需要一段時間就好,因為他很喜歡辭舊迎新。

“你胳膊受傷了?”路佰然緩緩地說。

“沒有。”左言目光堅定,但他不知道,其實他撒謊的時候,會看地麵 。

“你需要回家了吧,晚上了。”又是驢唇不對馬嘴的對話。

“你吊瓶打完了,我去找護士。”左言顯然不想回答他,現在回家,他是回去被興師問罪的嗎?

許淼和左言幾乎是前腳後腳,路佰然的態度明顯變了,問:“你來乾嘛?為了少上兩節課?”

許淼不置可否,“你跟左言是兄弟嗎?他竟然知道你這麼多,要不是人家,你能死那。”

“他心思比較縝密吧,我不知道。”

“老路啊,我不小了,你彆裝,人家抱你一下你就服軟了?那你那檢查報告給誰看的?他和你毫無關聯然後給你一個擁抱你好了?你可彆告訴我你那張中度抑鬱的病曆是偽造的。”許淼麵對路佰然永遠直球出擊,他最明白路佰然這個心裡怎麼想的,畢竟一塊待了六年。

“你什麼意思?”路佰然假裝聽不懂,他知道許淼要說什麼,但他不想讓她繼續說下去,在清醒前,夢裡,那個差點被自己踹一腳還反過來抱自己的男孩,臉上清晰無比,就是小時候的左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