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我要走了,去很遠的地方……(2 / 2)

肆澗 不會跳舞小姐 4162 字 10個月前

小左二號: “不行,你難道不是已經放棄了嗎?你做不到離家出走的,我很了解你。”

小左一號: “就是因為你的那些顧慮,你為什麼不能狠一點,我問你想不想去,你一定是想。”

小左二號: “家產是你的,這一切有什麼不好,難道不就是這樣嗎?”

小左一號: “我真是不知道你腦子怎麼想的,把你一身包袱放下,往前衝,真是難,腿都斷過了,還怕什麼?”

小左二號: “你想過要高考了嗎?”

真是肚子裡的蛔蟲,了解他,懂得擊碎他,兩個人他都沒法反駁,或許現實都是這樣,對立的,每一件事情都是辯論賽,並且你無法定義正反兩方的致命論點。

“叮鈴鈴,叮鈴鈴,看電話,看電話!”

被電話鈴聲拉回現實,是個讓他更加發愣的姓名:路佰然。

他撥通了電話,那麵傳來運動後的喘息,隨後來了一句稀鬆平常的問候: “起了嗎?”

“起了,早起了。”左言不自覺的握著自己冰冷的手,夏天真冷。

對麵是塑料瓶被扭捏的聲響, “昨天謝了。”

“不客氣,”左言幾乎冷的把自己整個人埋進被子裡,不停的發顫,看來這次比以往嚴重, “你能……過來找我嗎?談個心。”

手上還帶著拳擊手套的路佰然當即摘下手套跟老萬擺了擺手,跑去了春風和煦。

——

披著厚棉襖戴著口罩的左言拖著沉重的身軀去給他開了門,路佰然也舒適被他這陣仗嚇到了,也真真切切的心疼了,但他也不能做什麼,或者說是不敢做什麼。

走進練歌房,左言又不要形象的窩成一團,和狸花一樣。

路佰然調高了屋內的溫度,俯下身子問: “親愛的銀牌選手怎麼了,發燒了?”

左言頷首,把手機遞給他,是剛剛請柬的截圖,路佰然盯著屏幕看了許久,成功給他把手機捂熱了在還回他的手裡,比暖寶寶管用。

“去。”乾淨利索,就一個字,但就是這股堅定,這就是左言叫他來的原因,路佰然這個人做事就是很果斷。

把腦袋縮回被窩裡,就隻露出一雙眼睛,像流浪貓咪渴望被人帶回家,猶猶豫豫地說: “我一個人嗎?沒人支持,單槍匹馬闖出去,到頭來再回來懷舊嗎?”

“左言,去做想做的,剩下的拋在腦後就行了,時間久了,就忘了,萬事需要邁開第一步,你需要學會告彆。”其實他想說,我可以陪你,但他們一樣懦弱,他想靠離彆教會他,他想借他這股東風飛起來。

即便寒冷,左言還是把被子拉開,對他笑。

路佰然一把把他的被子拉上,指責道: “不怕凍著。”

他恍惚間發現,即使知道路佰然對他的那些想法,但他還是能接受這個朋友,或許這就是真的友誼吧。

“吃藥了?”路佰然問。

“嗯。”他小聲的哼唧了一下。

路佰然坐在鋼琴凳上,中途看了手機,是皺著眉頭看的,然後又喘了口氣。

好像一下午路佰然都沒再說話,一直在端茶倒水,蓋被子,甩體溫計,活脫脫一位醫生。

真沒想到,有一天金牌選手會放下身段伺候銀牌選手。

月亮就要爬上浩瀚天空,路佰然倒了最後已被水,輕咳了一聲,道: “我走了啊,我說的話記住了嗎?”

紅著鼻子的左言說記住了。

讓他沒料到的是下一句: “我真的要走了,去彆的地方,離開這。”

左言以為他在開玩笑, “離開這?開玩笑吧你,一個學期都沒過滿,不放你走啊。”

路佰然摸了摸他的頭, “是啊,我要走了,沒想到是我先走,還有三天。”

“為什麼?”

“路樂天要我走,去很遠的地方。”

“真的是你先走啊,”左言習慣性的看向地麵, “本以為能和你一起在畢業典禮上再合作一回。”

“對不起,我先走了。”

“那就在更遠的地方再次相遇吧,剩下的留著周二和你說。”

“不是在更遠的地方相遇,歸屬不在遠。”

或許他的性格應該跑去路樂天家吵一架,然後堅決不走,但現在他突然想走,逼自己走,這隻有兩個月的回憶,就兩個月。

或許自己這樣離去的消息,能讓左言走得更堅信吧,忘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