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和一場夢一樣,左言真的就順順利利的離開了他的花房,算上今天,是第七年了。
“左哥,下周的檔期給你排開了,咱這次回去好好玩,還有演唱會讓塵塵做特邀嘉賓這事兒我給協調好了,你就彆瞎操心了,明天下午是塵塵的課是吧,我去接過來……還有… ”還有一周24歲的左言轉過身,沒好臉色的看著齊銘鳴,忘了介紹了,齊銘鳴現在真的是左言的助理。
左言打開窗戶透氣,指著他一梯一戶的電梯看向齊銘鳴,示意他可以不用再自問自答了,直接走。
自從做了左言的助理,齊銘鳴碎嘴的能力比任何一個經紀人都強,除了他女朋友能讓他閉嘴以外, “不是我說你啊左哥,你不反思一下自己嗎?上次你耳返那麼大聲音你他媽竟然跟工作人員說聲音太小,你那左耳朵真不想要假不想要啊,我苦口婆心啊,這個醫院咱就是去不了了是吧。”
齊銘鳴剛準備再開口,就見左言拿起手機,像是在發消息,他左哥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 “銘鳴,溫暖說你要是再碎嘴,回家分床,你看著辦。”
當代24好青年齊銘鳴甘拜下風,擺了擺手,走向了樓梯口。
終於清靜了,左言想著。
再過一個周,他就24歲了,走走停停又是一個百命年。
現在的他,不像以往,這七年他做到了以前認為永遠不可能做到的。
先是在長江娛樂跟著陳哥乾了兩年,走紅後被父母無奈接受,並且開了一家娛樂公司,水花娛樂。這幾年他們聚在一起老是感歎當初那頓飯,他們把自己的未來說活了。左兮現在正在巴黎跟許淼度假,順便參加時裝周,他也費儘心思把左佑傑挖來了自己的公司,連帶著他嫂子。溫暖真的當了小學語文老師,還是班主任。至於為什麼左兮會和許淼一起度假……那就長話短說。
她們度的是蜜月。當初的路佰然雖然走了,但許淼和左兮一直聯係著,正好要中考的許淼為了和左兮一個學校,挑燈夜讀,被西陽一中錄取了,陪著左兮過了整個高三,後來給她當經紀人,陪她去各個時裝周,要說一步一百萬的大模特是怎樣煉成的?許淼煉成的。
兩人隱婚,婚禮的見證人是左言,至於主持人,是左佑傑。
現在的左言每次喝了酒都會感歎一句: “大家都好了。”
還落掉了許塵,他現在是水花娛樂養成係裡最有名的一位,這主要還是因為他的師門比較厲害,畢竟是左言的頭號弟子,每一次演出前都有左言親自把關,能不好嗎?
至於近些年的左言,那就用他粉絲說的吧。
【內娛TOP1頂級實力唱將!左言!】
【永遠沒有瓶頸期的超級作左老師!】
【進圈七年,第一次出圈就令人跌破雙眼,七年35首單曲你值得擁有!】
【水花娛樂CEO,二十三歲自創娛樂公司,就問你能不能打!】
【整整七年零戀情!零緋聞!絲毫不怕哥哥被搶!】
對,這是現在的他,零戀情,零緋聞……但他其實有心上人。
怎麼看透自己的心的?應該是從左兮和許淼身上挖掘出來的,他終於和自己和解,自己為什麼會接受路佰然喜歡自己還能和他做朋友,為什麼救他,和後來的為什麼愛他,都不再是當初的那個所謂他是許老師的兒子了,他真的喜歡路佰然。
心跳加速的喜歡。
他現在的房子是一梯一戶,和他的身份也方便,有時候閒暇,他能在電梯門口坐一天,能坐得住的原因主要還是樓下有個聽曲兒的老大爺,每天不重樣的。
門前掛的自製日曆被風吹亂了,被他撿起來。
自製日曆,是他七年前耳朵聾的那段時間,同學寫的紙條,被他當日曆了,為了能掛在門上,他用鹿王本生的那根弦穿起來,一共十二張草稿紙,第一張和最後一張,是路佰然寫的。
他們也已經……七年沒聯係了。
當初他進娛樂圈初來駕到,老陳讓他把手機號換了,他照做了,那段時間他手機天天被左戰和秦言打爆,換了正好,後來有一次他們要同學聚會,說聯係不上路佰然,讓他聯係的時候,他發現路佰然的手機號也注銷了,他又去看微信,才發現他們倆竟然一條聊天記錄也沒有。
日曆就要翻到十月,他的生日,每年的生日,他都會舉辦演唱會,今年特殊點,要回西陽區前幾年新建的大體育場,說起來他也七年沒回家了。
他打開微博,自己已經兩個月沒發微博了,愧對於他五千萬的粉絲了,拿起手機對著日曆拍了一張,文案是:七日內,本左便要二十又四了。
一按發送鍵,底下的評論數字就瘋了一樣的上升,比股票還猛。
【我左哥終於發微博了!千年等一回~】
【左老師的日曆是自己做的嗎?好浪漫!】
【樓上說的好像沒錯耶,放大看那應該是有人寫的字!】
【嘶~讓我瞧瞧是誰的名字能作為我左哥的日曆。】
【溫暖?那不是經紀人老婆嗎?還有這個路佰然是誰?為什麼我覺得很耳熟?】
左言皺了眉,忘了上麵還寫了名字。
【樓上我懂你,你是學哲的嗎?你要是學哲這個名字你肯定是印象深刻。】
【臥槽!是我想的那個路佰然嗎?】
【安慰自己,肯定是重名!】
路佰然是個很有名的人嗎?哲學?這恐怕不是重名那麼簡單。
左言點擊搜索,也沒搜索到路佰然的名字,不過往下翻翻,看到了一條帖子。
【毀滅吧,我敬愛的路學長竟然要回國當教授!】
回國?當教授?路學長?
——
北京首都國際機場。
戴著酒紅色鴨舌帽的高挑女孩身邊走著一個戴著黑色耳機的男人,看起來年紀不大,應該沒過三十。
但這兩人這兩身衣服看起來不太便宜,最顯眼的是小姑娘耳朵上的限量版香奈兒耳環。
已經上初二的路雯拍拍他哥的肩膀,湊到耳邊說: “他們看我乾什麼?”
路佰然擰著眉看了一陣,來了一句直男發言: “在看你的耳環。”
路雯也是拿她哥哥沒辦法,看著他又磨破皮的耳朵念叨: “Mister.Si Can you take your headphones off?”
“說中文。”他仍舊沒摘掉耳機。
“肆先生,你的耳朵都已經出現輕微變形了,我知道沒耳機你不能活,但是你要是把耳朵整壞了,豈不是再也聽不了了?雖然你不告訴我耳機裡播放的是什麼,但是我認為你一定想一直聽下去不是嗎?”路雯左手夾著棒棒糖,緊跟在他身邊。
“不是。”
路雯用一種茫然的眼神看他,十分不解道:“不是?為什麼?”
“我希望有一天可以讓耳機裡的變成身邊的。”
路雯放下這個話題,開始討論一周後去看演唱會的問題。
“哥,西陽不是咱老家嗎?我偶像怎麼跑那去了,在北京開不好嗎?還要做飛機!”他一邊抱怨,一邊和好姐妹聊這次的西陽旅遊。
“因為那本來就是他的舞台。”